數名陰神真人連帶同樣數量的靈池真人同時出手,足夠將趙興元殺上好幾遍了,眼下竟然沒撐過十個回合!
趙興元目光呆滯,已經完全傻了。
馬殷沒傻,只是渾身抖得厲害,看半空中那名白衣紫發少女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下凡仙人。費了好大勁,他才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勉強穩住了心神。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高季是個蠢貨!”
耳畔又響起劉隱的聲音,怎麼聽怎麼艱澀:“落葉飛花,赤手白練,殺人殺魔,傾城傾國我早該看出來,早該看出來的,這是大少司命!”
馬殷機械的偏過頭,看到的是一臉惶恐、五官都已經變形的劉隱。
他知道自己的表情,比劉隱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作為一方小諸侯,眼前的場面固然離譜,但還不至於讓他們這樣恐懼。真正讓他們打擺子的,是這場輕描淡寫戰鬥的背後含義。
大少司命威名在外,固然厲害得很,但卻不是青衣衙門中戰力最強的存在。她們鎮壓明顯有王建在背後支援的高季,都是如此輕鬆,那麼宋嬌的戰力又是多麼驚人?
宋嬌姑且深不可遏,那麼李曄的修為實力,又該恐怖到了何種地步?
高季也是陽神真人,同樣是陽神真人,為何實力差距還會這樣大?
同樣是陽神真人,實力差距已經這樣大,他們這些陰神真人,青衣衙門反手可滅,那在李曄眼中,他們又能算作什麼?
什麼地方霸主,一方小諸侯,原來狗屁都不是,跟螻蟻並無多大差別。
意識到這點,馬殷和劉隱只覺得渾身力量被抽乾,再無半分精氣神。
大少司命走了。
來時勢如泰山壓頂,離開時雲淡風輕。就好像,對她倆而言,解決高季這行人,不過是順手在路旁摘了一朵花,根本不必流連。
高季等人,被驛館中的官吏指揮著僕役,拖死狗一樣拖走了。
馬殷和劉隱知道,荊南節度使,不再是高季了。不管他有沒有死。
好半響,劉隱苦笑一聲:“高季在這興風作浪,原本是給我們看的。他們實力不弱,只要能跟青衣衙門纏鬥片刻,展現一點實力,給對方造成麻煩,讓我們認識到天下還有一股可以跟安王抗衡的勢力,不愁我們不另起心思。”
心境緩和下來的馬殷沉聲道:“明知大少司命威壓深重,還是奮力一搏,就是想要讓我們看看,安王是如何仗勢欺人。如果能讓我們升起安王不好相與的想法,但就再好不過了。”
劉隱點點頭:“青衣衙門,的確是仗勢欺人。”
馬殷甕聲道:“高季怎麼說也是一鎮節度使,被青衣衙門兩個修士,就這麼揍得不死不活,的確是欺人太甚。”
說完這話,兩人都沉默下來。
“雜魚啊!”不知過了多久,劉隱抬頭看天,意態蕭索,喟然一嘆:“你我在湘江上游撕斗數年,原來不過是小孩過家家,真是可悲,可嘆”
馬殷臉色數變,最後笑了一聲,充滿自嘲之意:“還好今日高季讓我們認識到了青衣衙門仗勢欺人的這個‘勢’到底有多大。如若不然,我說不定還真會犯糊塗。”
劉隱抖了抖衣袖,又拍去肩上的灰塵,轉身對馬殷道:“我打算現在就去拜見安王,你意如何?”
“正該如此。”
“把趙興元也帶上吧。”
是日,湖南節度使馬殷、嶺南節度使劉隱、山南西道節度使趙興元聯袂拜見安王李曄,表明自己年事已高,不堪驅使,請求朝廷收回節度使印綬,另任賢人。
第八章 夠仁慈了
李曄看著坐在堂中的三人,對於他們方才的話不置可否。
馬殷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