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索勳那樣,把眼睛瞪得老大,但驚豔之色卻掩蓋不了。
院子裡,一名漂浮在半空,渾身被飛葉光罩旋繞的嬌小女子,正緩緩下落。
對方身著紫白衣裙,面戴紗巾,不見真容,但只看那雙空靈純澈的眸子,知道必然是世間罕有的美人,說不定有傾城之色。
“你你們,到底是誰?!”索勳看看堂的女子,又看看院的女子,有些發怔,又滿是不甘。
身著長袍的豔麗女子,紫黑的唇角微微一動,看著索勳淡淡道:“殺人。”
走進大堂的白裙女子,來到手握白練的女子身旁,一起看向已成階下囚的索勳,烏黑的眸子猶如清潭,黃鸝般的嗓音分外清新,平靜道:“殺魔。”
不僅是索勳,都指揮使和兩名供奉,都在同一時間渾身一顫,如夢初醒。
年長些的供奉情不自禁道:“傾城!”
年輕些的供奉接過話茬,不無激動的補充:“傾國!”
都指揮使終於反應過來,想起了某個聲名赫赫的傳,禁不住深吸一口氣,滿是敬畏的道:“大少司命!”
索勳哀嚎一聲,仰面癱倒在地,眼再無生氣,也完全沒了掙扎的意思。
萬葉飛花,赤手白練,殺人又殺魔,傾城又傾國的大少司命當面,他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算是被大卸八塊也不冤了。
索勳雙目無神的看著房梁,無意識的呢喃:“安王,原來是安王怪不得我會敗,會敗得這麼徹底,真是一點也不冤”
都指揮使和兩名供奉,也都意識到了,他們的強援原來是安王!
安王雖然沒有當面,但卻不妨礙他們一臉敬畏的暢想安王英姿,對索勳的話也無認同。
陽關城樓前的安王,一直沒有再出劍。
面前攻防城關的兩軍戰士,激戰正酣。
法器床弩特有的弩弦悶響聲,依舊在各處不斷響起。隨著一根根碧幽弩矢飛射而出,白衣僧兵群便會被清理出一道血線,在本已屍橫遍野的戰場,再製造出一條筆直的屍骸血路。
練氣高階的釋門修士,不斷從各處奔向弩矢飛出的地方。但是不等他們靠近法器床弩陣,被一隊隊悍不畏死的歸義軍強者死死攔住。
而當雙方戰事激烈的時候,法器床弩會在彭祖山的指揮下,換個角度,或是換個地方,繼續發揮它的威力。
因為移動的頻繁,法器床弩發射弩矢不再連續,運轉負擔反而減輕,這麼久的戰鬥過去了,只有一架損壞,而且還不是爆開,只是崩解,被彭祖山修了修,竟然又能用了。
隨著戰鬥持續進行,圍繞法器床弩陣,張淮深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開發出了誘敵、聚殲、惑敵、反撲等多種戰術。
被法器床弩吸引過去的練氣高階僧人,時常遭受埋伏好的歸義軍重兵當頭棒喝;而他們離開的地方,僧兵又因為喪失高段戰力,被歸義軍反擊,殺得從城牆消失。
透過這些戰術的靈活運用,歸義軍雖然戰鬥艱難,死傷慘重,卻硬是頂住了僧兵團一輪又一輪的猛攻,還給對方造成了極大殺傷!
“人傑。”這是楚南懷對張淮深的評價。
“人才。”這是李曄的評價。
“名將之資。”這是李峴的看法。
南宮第一眼看眾人都發表了見解,而且一個一個精闢,一個一個有道理,自己也想發表一下真知灼見。
但是搜腸刮肚,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優於眾人的評價,只覺得能說都被他們說盡了,一時間很是沮喪,覺得自己錯過了出風頭的大好機會。
打定主意,下回碰到能發表評論的人和事,一定要率先開口,不被別人搶了好詞,南宮第一心裡這才稍微舒坦一些。
看了一眼天色,見已是夕陽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