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便宜父親,就對世間一切失去了興趣,或者說已經了無牽掛,估計七情六慾都沒了。唯一還在意的東西,就是大唐社稷。
這個時候,李峴應該直接去找李儼才對,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李峴回頭看了李曄一眼,目光裡沒有什麼波動,就如一陣清風吹過竹林,但他仍是笑了笑,“你若死了,大唐社稷也就沒了,我怎能不來救你?”
聽到這話,李曄感覺怪異,在怎麼說也是血肉至親,但聽這話的意思,好像如果李曄不是關乎大唐社稷,李峴就不會來救他一樣。
然而李曄心中,其實並無大唐的江山社稷,自己的江山夢倒是有一個,再多,也就是不願神州這塊地方,落入外人之手。無論是外來的大軍,還是外來的教派。
李曄心頭暗歎,果然,現在天下人,都已經把他視作大唐最大最有實力的忠臣,他儼然已經成為大唐的社稷脊樑。
李峴見李曄神色有異,也知道他那番話,凡夫俗子怕是不好接受,不過他並不在意,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手腕一抖,手中長劍發出一聲響亮嘯吟,微微揚起下顎:“說起來,你我父子,還未真正並肩征戰過沙場。既然都是大唐領兵將帥,今日便放手一搏,浴血到底,如何?”
李曄一把抹去嘴角血跡,嘴角微動,勾勒出一抹淺笑:“誰先倒下,就是丟李唐的臉。”
“好!”李峴縱聲大笑。
僧兵團沒想到還有人會入陣,一時應對不及,讓此人悍然殺入陣中,不過僧兵們很快就反應過來,全都沒有退縮之意,又紛紛圍殺上來。
兩人遂不再多話,背靠背一同揮劍迎上,互相為彼此照顧好對方後背。
有了李峴幫忙,李曄壓力減輕很多。他傷勢本就沒有復原,剛才一番激戰,舊傷崩裂,靈氣消耗巨大,幾乎就要走上末路,如今有了李峴幫他,自然輕鬆不少。
先前被眾僧圍殺,對方有戰陣之力,攻擊力和防禦力都大增,遠不是尋常的練氣高段可比,李曄孤身入陣,必須一擊殺敵,擊擊殺敵,無法有片刻懈怠,這就讓他的進攻方式極為野蠻,出手就是大消耗大威力的招數,戰技根本無從發揮。
此時與李峴背靠背拼殺,李曄就能拋卻蠻幹的手法,用細膩的戰技殺人,雖然不再如先前那樣高效猛烈,但無疑是長久之計。很快,在他面前,就倒下了一二十人。
李峴雖然也是真人境,而且入陣的時候,是全盛狀態,但是比起戰力,自然不如全盛時期的李曄,不過李峴也不是一般的真人境,眼下的情況倒是不比李曄差多少。
只不過隨著戰事進行,李峴也體會到了僧兵團戰陣的壓力,那是連他都感到壓力如山的存在。若是換作一般的真人境,只怕進到陣中,沒殺幾個人就要被滅,李曄在八公山之役的時候,傷了根本,久戰之力不強,很快就和李曄一樣,血染衣袍。
兩人背對背放手搏殺,僧兵團也不是傻子,逐漸不再想要迅速擊殺兩人,而是開始打消耗戰,用車輪戰術輪流上前。這樣就避免了上前送死的局面。
很快,李曄和李峴殺人就變少了,而且壓力越來越大。
撲哧撲哧兩聲,李曄和李峴身上都多了一道傷口,李峴噴了一口血,身體一個趔趄,禁不住後退數步,而此時幾名僧兵看準時機,猛然撲殺上來。
危急之境,李曄一把扶住李峴,轉身掠到他面前,盧具劍掠過一道寒光,劍氣猛然勃發,將衝來的僧兵悉數擊殺。
李峴被李曄拉到身後,也沒閒著,因為面前也有衝來的人,不過被李曄扶住之後,他身形就穩住,這下長劍連連揮刺,將面前的僧兵不是擊殺就是逼退。
殺倒眼前的僧兵,李曄欺身而進,動若脫兔,衝入幾名僧人中間,劍光如流星閃過,幾道血光乍現。他身形快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