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來愈遠,漸不可聞,不禁心頭一急,放腿直向洞中奔去。
入了洞民白霧盡消,光線雖然黯然,但上官琦目力過人,景物已清晰可辨。洞中不斷有冷風吹出,雖然陰暗一些,但卻毫無潮溼的感覺。
上官琦逐漸地放快了腳步,片刻之後,已可見兩猿背影。
這兩個猴子,不知為何竟存了勢不兩立之心,爭先恐後,手抓口咬,滿身鮮血直淋。
上官琦目睹慘情,心中極是不忍,大聲喝道:“別打啦!”他說的人言,兩猿根本不懂他叫的什麼,依然纏搏不停,連頭也未回一下。
此情此景,上官琦再難坐視,陡然加快腳步,奔了上去,伸手一把抓住黑猿。
那金猿一瞧黑猿被上官琦拖住,忽地振臂躍走,直向洞中奔去。
那黑猿已見金猿向前奔去,不禁心中大急,不顧本身傷勢,突然用力一掙。
上官琦抓住黑猿之後,用力甚大,黑猿一掙未脫,竟然一張口,猛向他臂上咬去。白牙森森,甚是可怖。
此舉大出上官琦意料之外,只好一鬆右手,放開黑猿。
他此刻武功已復,右手一鬆,躲開黑猿,立時又以迅快無比的動作抓去。
當他手指將要觸及黑猿之際,突然心中一動,自行疾收回來,心中討道:“這兩猿不顧本身慘重的傷勢,拼命向前奔走,決非無因,我何不跟在兩猿身後,追去瞧瞧。”
心中念頭轉動,那黑猿己向前奔去,轉眼之間,已到一丈開外,立時縱身一躍,追了上去。
轉過兩個彎子,石道突然矮了下去,那金猿早已跑得不見,黑猿正伏下身子,向前爬行。
上官琦看得一皺眉頭,暗暗忖道:“這山道如此低矮,我勢將學那黑猿一般,爬行而進,才可透過。”
但見那黑猿爬行的速度,十分快捷,而且不顧傷疼之苦,石道四周,都被染上鮮血。
上官琦本來還在猶豫,但見那黑猿這等拼命向前奔爬的舉動,心中疑念大動,當下一矮身子,也向前爬行。
只覺這低矮的石道之中,冷風徐來,撲面生寒。
爬行大約有三丈左右,低矮的石道已盡,前面陡然高大起來。
耳際問又傳來尖銳的猿嘯之聲,異常淒厲刺耳。
上官琦心中大急,暗道:“這兩猿都已身受重傷,再要相鬥下去,只怕兩猿都難活得下去。”突然一提真氣,猛力向前一竄,出了矮道。
只覺一團冷氣,撲在臉上,不禁全身一寒。
定神看去,只見一座丈餘方圓的石室,高約三丈。正中有一個三尺見方的石池,三道細細的泉水,由上面石頂間,直流下來,點點珠玉,滴在那水池之中。
這水池深不過三尺左右,水清見底,裡面有三條金尾紅鱗尺許長短的怪魚,蟄伏在水底不動。水池邊緣有很多極細的小孔,把積存過多的水,排了出去。是以那水池之中積水,永遠是距邊緣三寸左右。
積水雖然不多,但卻奇寒無比,陣陣寒氣,就由那水中泛出。
兩猿重又搏鬥在一起,口咬爪抓,滿地翻滾,傷處鮮血如泉,流得滿地都是。
上宮琦瞧得好生不忍,暗暗嘆道:“猿究非人,既無爭食之因,不知何故要這般同類相殘。”
大邁一步,走到二猿前面,雙手一齊伸出,分別抓住兩猿。
兩猿在一起相搏之時,相互咬抓,但一被上官琦分開之後,突然靜了下來。四隻圓圓的眼睛,同時瞧了上官琦一下,緊緊閉上。
上官琦知是兩猿相鬥耗時過久,早已睏倦不堪,而且出血過多,傷勢極重,經自己一拉開,再也支撐不住了,心中暗暗忖道:“這兩猿對我,都算有過恩惠,對這兩猿我不能有絲毫不同,必須一齊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