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轉,伏下身去,把那金猿抱了起來,走到石室一角放下,輕輕在它身上推拿。
這兩猿都是傷痕累累,滿身鮮血,上官琦雖然異常小心,但仍然沾了滿手血漬。
金猿經他推拿一陣,緩緩睜開眼來,有氣無力地瞧了上官琦一眼,重又閉上。
上官琦見金猿清醒之後,又到那黑猿身側推拿了一陣,那黑猿也緩緩睜開雙目,瞧了上官琦一眼,重又閉上。
上官琦替兩猿推拿了一陣,獨自走到那水池之處低頭瞧看。
感覺陣陣透肌的寒意,由那水池中泛了上來,奇怪的是雖然冷氣逼人,但卻毫無泛骨刺肉的感覺。
但是那三條金尾紅鱗怪魚,仍然蟄伏原處,似乎連動也沒有動過一下。
上官琦好奇之心大動,暗道:“這三尾怪魚怎的連動也不動?”但見三尾怪魚口鰓啟動,不斷由口中冒出白色泡沫。
這三條怪魚,乍見之下,似鯉似鯽,好像渾然生成水池中一般。但仔細一瞧,又非鯉非鯽,除了口鰓啟動之外,頭尾從未擺動過一下。愈瞧愈感奇怪,忍不住蹲下身來,伸手一撥池水。
因他原想划起水波,驚動三魚,哪知手一觸及水面,忽覺一股涼氣,直透心頭。但冰寒之中,卻無難受之感。水波盪漾,翻起了一串浪花,但那三尾怪魚仍然動也未動過一下。
此等大出常理之事,引起了上官琦更大的好奇之念。正待再劃池水一試,忽聽一陣急促的奔跑之聲,迅快地奔了過來。原來是那金猿掙扎爬行而來。
一到水池旁邊,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
它滿身鮮血,到處傷痕,竟然在這冰冷的池水中洗了起來。
片刻工夫,一池清水,盡成了殷紅的汙水。
上官琦滿腹疑雲望著那金猿沐在水中的身子,千百種念頭,一一在腦際閃過,暗道:“此水這般寒冷,縱然是沒有受傷的人,也不易忍受得住。它這滿身傷痕,泡入水中,怎的竟是毫無一點痛苦的感覺呢!”
只見那金猿洗去身上血汙之後,爬上岸來,雙目圓睜地望了上官琦一眼,依著石壁坐下。
上官琦擔心兩猿再鬥,站在兩猿中間,凝目向水中望去。只見滿池血汙極快浮在水面之上,由那近岸極細的小孔中排了出去。片刻之間,已把那池中血汙排除乾淨,不禁心中暗生納悶,忖道:“這池清水,怎的這等奇怪,寒不貶骨,排除血汙,竟是這般迅快。”
仔細望去,只是蟄伏在水底中的三條怪魚,都在張著嘴巴。每條怪魚口中,都不停地向外冒著白沫。那白沫向上翻動之力甚大,滿池血汙,盡吃那怪魚口中白沫衝了上去,是以很快地排了出去。
上官琦愈看心中愈覺奇怪,血汙排完之後,三條怪魚,自動閉上嘴巴。
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使上官琦大惑不解。那三條怪魚雖被金猿在滌洗血汙時一陣擾動,但仍然蟄伏在原地不動。
回頭望去,只見那金猿身上的傷痕,已然開始生肌收口,心中恍然大悟,暗道:“是了,原來兩猿相搏受傷之後,都到這冷泉中滌洗,傷口立時收合。”
心念一轉,回身把那黑猿抱了起來,緩緩丟入池中。
那黑猿本己傷重奄奄,全身難動,一息僅存。上官琦一把它放入水中之後,立時清醒過來,猴頭搖動了幾下,盡泡入水中。片刻工夫,爬上岸來,靠在另一角壁間休息。
上官琦暗暗奇道:“此泉之水,竟有這生肌起死之能,不知是泉水之力,還是這三尾怪魚之能?”
他乃心地忠厚之人,心中雖然想把怪魚捉上一條來瞧瞧,但又怕破壞這功能生肌起死的神池,始終不敢伸手去捉。
忽聽那金猿低嘯一聲,走了過來,拉住上官琦的衣袂,繞過水池,向另一處壁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