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把噦鸞宮騰出來,宮裡也沒別人兒,叫一幫奴婢好好伺候著,您靜養一陣子,過了這三伏天,立馬百病全消了。”
於尊是個舌上生蓮花的人,滔滔的長篇大論堵住了音樓的嘴。正不知該怎麼搪塞,聽見門上傳來了肖鐸的聲氣兒,朗朗道:“回娘娘話,臣辦完了差,來給娘娘請安。娘娘今兒身上好些了麼?”
真夠像樣的,以前他進門從來沒這套虛禮,現在有外人在,也不得不謹小慎微了。音樓衝彤雲使個眼色,彤雲打簾出去,掖著手躬身道:“娘娘叫進,肖掌印請吧!”
他邁進來,意氣風發的模樣。衝簾子裡行禮,一打拱一彎腰,行雲流水。東西兩廠的提督都在,一樣的飛魚服、描金烏紗帽,穿戴在不同的人身上,顯出不同的韻味。譬如一株是修竹,一根是朽木,似乎完全沒有可比性。昨晚上揭籠蓋兒偷窩頭的肖丞早就不見了,眼前依舊是八面玲瓏的肖鐸,神色安然,眉眼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