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吸間變得滾燙,纖瘦雙手用盡力氣抵在堅實胸膛上,儘管白綺歌十分牴觸男尊女卑之類的說法,然而懸殊的力量差距確實存在,這讓她根本不可能擺脫孔武有力的男人糾纏。
月光似水安靜,耳畔除了風吹草動外就只有曖昧呼吸聲,沉浸其中的易宸璟一手緊緊攬在白綺歌腰後推著她貼近自己,一手捏著尖削下頜不讓她扭頭躲開,前一刻睜眼看見她混亂目光與微翹眉睫,後一刻閉目擷取舌尖唇上獨屬於她的氣息味道,貪婪,陶醉,吻是溫柔,卻終究帶著強迫意味。
無法計算過了多久,直到白綺歌因缺氧導致的短暫眩暈時易宸璟才依依不捨放開手,緩緩拉開緊貼距離。他不敢再繼續下去,哪怕再多片刻時間都會讓他的身體產生反應,這種事由不得自己控制,荒郊野地的,真壓不住的話怎麼處理?
“你是我的女人。”重重擦去唇邊一絲血跡,被貝齒咬破腫起的下唇疼痛讓易宸璟語氣顯得有些狠厲,低沉聲音掩不住急促喘息。
短暫眩暈使得白綺歌提不起力氣,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空氣的同時臉色愈發蒼白。
你是我的女人,同樣一句話在兩個人心裡所表達的意思完全不同,短短六個字足以讓矛盾更加激化。
易宸璟不過是想讓她明白,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不該與其他男人過多接觸,就算兩人之間有了隔閡猜忌也不應用這種方式互相折磨,可是聽在白綺歌耳中,所有想法都變了模樣。
“我是你的女人就必須忍受是嗎?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只要你願意就可以隨興對待、玩弄是嗎?”一聲聲質問怒意赫然,積壓許久的心聲終於衝破忍耐極限,白綺歌怒極反笑,卻是一句冷過一句,“易宸璟,從一開始你就在演戲,什麼生死不渝、什麼經年眷戀……我早該想到,你連口口聲聲說會愛一輩子的紅綃公主都能背叛,連時時掛在嘴邊的山盟海誓都可以摧毀,你這樣的人哪還有什麼誠心可言?”
“你——!”
“你打,儘管打,我不會還手。”面對盛怒之下高高揚起的手掌,白綺歌不躲不閃,語氣忽地平靜如死水,“被說中真面目心虛了麼?其實你大可不必惱羞成怒,我與你不同,說過的話絕不食言,即便沒有皇子妃身份依舊會幫你——就當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決定好了。”
手掌懸在半空,涼絲絲的夜風劃過手指將冰冷傳遍身體每一個角落,易宸璟全身也如手掌一般僵硬不動。
紅綃兩個字從白綺歌口中吐出剎那,一直以來刻意封印的某些東西被觸動了,重新把他湮沒。能說出如此冷硬絕情的話,想必現在白綺歌很憤怒也很痛苦吧?那麼她會不會發覺,他要比她更痛苦呢?就在幾天前她曾打了他一耳光,身為男人,身為皇子,身為她的夫君,還給她一耳光並不為過,可是易宸璟不可能那麼做,舉起的手掌永遠不會落在她臉上。
他捨不得。
一如多少年來不忍做出半點對不起紅綃的事,直到戀上某個人的一股倔犟堅強。
白綺歌還從沒見過易宸璟這般表情,追憶著什麼,又好像在抗拒著什麼,眼神變幻不定,最終熄滅僅有光澤。唇邊冷笑漫上幾縷苦澀,白綺歌明白,他是想起紅綃公主了,世上也只有那位近乎完美的女子值得他露出脆弱不堪一擊的表情,其他人也就只是玩物螻蟻吧,連他的眼都入不得,又何況是心?
君若無心我便休,沒想到昔日擔憂之言一語成讖,早已註定她的結局。
整理好凌亂青絲,白綺歌默默轉過身向營地走去,心裡驀然湧起的失落空虛充斥全身,隱約還有一絲歉意。剛才似乎說的太過分了,紅綃畢竟是易宸璟心裡最大傷痕,從他的反應便可知那句話傷他有多深,但她無路可退,如果不把話挑明而是繼續自欺欺人走下去,早晚有一天她會毀了自己。
緊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