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只聽見紀宣儀嘆了一氣,低聲說道:“你以為我喜歡母親的安排嗎?我也不喜歡,可是,這層窗戶紙沒有捅破,我就不能說什麼,你沒看出來,我一直在躲著凝素嗎?”
“沒看出來,你們手牽著手上山,不是很親密嗎?”錦書唏噓著,他說的話可信嗎?男女授受不親,他都牽她的手了,這也叫躲嗎?而且冷凝素動不動就往他身上黏,往他懷裡鑽,他有推開嗎?這叫躲嗎?
紀宣儀哂笑道:“你看見了?我還以為你根本懶得瞧我。”
“我又不是瞎子,我倒寧願我是瞎子。”錦書負氣道。
“她走不動了,又不肯乘轎子,我總不能把她丟在路上不管吧?”紀宣儀解釋道。
錦書在枕頭上蹭了蹭,把眼淚都抹在枕上,悶聲道:“你不用和我解釋的,你想牽就牽,等我走了,你要怎麼牽都可以。”
“你要走哪去呢?”紀宣儀笑問道,今日的她與往常太不一樣了,往日的她和他說話都是小小聲的,溫婉有禮,你根本看不出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今日卻是刁蠻又任性,想必真的是氣壞了,忍不住了……不過他卻是喜歡這樣的她,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雖然是一些不好聽的話,但總算是明白了她的心思,省的他雲裡霧裡的弄不清狀況。
“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總能找到容身之地的。”錦書戚然道,雖然她沒什麼本事,但要碗飯吃吃總還是行的吧!
紀宣儀踟躕著說道:“錦書,還是那句話,如果,我說我們在一起,你願意嗎?”這已經是第二次問這個問題,心跳的很快,像是十八歲的毛頭小子第一面對自己喜歡的姑娘,是的,他承認喜歡她,雖然不能確定這種感情是否和愛情有關,是因為憐惜?投緣?或者就是很純粹的喜歡,總之,他願意和她在一起,願意嘗試著兩個人走的更近。
又來了,他又問這樣的話,上次她不是回答過了嗎?如果最終還是要分開,那又何必在一起,人的心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一旦投入了,要怎樣才能收的回來?
“錦書,那日在‘芳景軒’,你說,希望我能快樂,希望我將來遇上了能讓我快樂的人,也一定要給她快樂,那麼,我想說,今天,我聽見你和泫歌笑的那麼開心的時候,我心裡很高興,我有想過,如果,你都能這麼開心就好了……”紀宣儀緩緩說道。
心怦怦急跳,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呢?說明他對她是有感覺的?如果,這樣的話說在昨日,或許她就會答應了吧!可是,今日,她什麼都知道了,就算他對她有意,他能違背老夫人的意思嗎?他會為了她和老夫人去抗爭嗎?錦書在心裡搖頭,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好了,你也不用現在就回答我,耽誤之急,是讓我看看你的傷。”紀宣儀見她沉默不語,怕她又說出不要他的心意的話來,把事情鬧僵了,那他可真是糗大了。
“不要……”錦書固執地拒絕著。
紀宣儀也不管了,看來,跟她說道理是行不通的,便強硬了語氣道:“這可由不了你了,我是你的夫君,有什麼我不能看的。”說著,掀開被子,摁住她的身子,就要用強。
“啊……你不能這樣,你怎麼能隨便脫別人的衣服,你這樣是……登徒子的行為……”錦書慌了神,死死抓住衣角嚷道,她本想罵他耍流氓,又覺得這樣說很不合適,好不文雅,真是要慪死了,都什麼時候,火燒眉毛的,她還想合適不合適,文雅不文雅,她不是腦筋秀逗了就是神經錯亂了。
紀宣儀被她氣笑了,哪有妻子這樣說自己的丈夫的,揚手一巴掌拍在她臀部,笑罵道:“你這話說出來也不怕被別人笑話,真是豈有此理。”
他一巴掌正好拍在她的痛處,錦書“啊”的慘叫一聲,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又傾巢而出。
紀宣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