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在他們的唇即將碰觸的剎那,竟下起傾盆大雨來。
“可惡!”殷仲威連詛咒的時間都沒有,就得執起韁繩,找地方躲雨,而他們正處於荒郊野外,根本沒有地方可躲。
時值初夏。
雖說已進入夏季,但春末遺留的寒意,仍滲進他們的骨子裡。即使殷仲威的胸膛再寬闊,也擋不住涓滴的雨滴,石破軍冷得直打哆嗦。
她倔強得不肯喊冷,但殷仲威擔心她孱弱的身子會因此受寒,只得漫無目的地策馬賓士,以期能找到一處躲雨的地方。
京城近郊,多得是寺廟與佛寺。有些香火鼎盛,有些卻遭人廢棄,命運大不相同,但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可以用來遮風避雨,他們兩人有幸找到一座廢棄許久的佛寺。
“嘶——”殷仲威拉緊韁繩勒馬,將馬停在佛寺的屋簷下,俐落地跳下馬背。
石破軍早已凍僵,僵直的身體壓根兒不聽使喚,只能靠殷仲威將她抱下來。
“還能走嗎?”他問不停發抖、嘴唇發白的石破軍。
石破軍點點頭,表示她還能走,請他讓她下來。
一旦擺脫了大雨,有了屋脊的保護,石破軍的身體迅速暖起來,嘴唇漸漸恢復血色,唯獨她身上的衣服依舊溼答答。
“把衣服脫下來,不然會著涼。”甫進入佛寺,殷仲威就忙著照顧石破軍,要她快點除衣。
只見原本還忙著拍打衣服的石破軍,呆呆地站在原地,痴痴凝視大殿中的佛像。
渾身沾滿灰塵的釋迦牟尼佛,或許少了人們的禮遇崇拜,但祂那慈悲的眼神,卻未曾因為失去人們的供養而遮去光采,依舊沈穩地注視天下蒼生。
萬物不生不滅。
因緣合和而有生,因緣離散而有滅。她本是與佛結緣的一份子,如今卻只能注視著祂的尊像,祈求祂的寬恕,難道這就是命運?
“你在看什麼?”順著她的視線,殷仲威發現佛像的存在,很不喜歡她專注的眼神。
“沒什麼。”她回過神,假裝不在意,不想讓殷仲威發現她的心事。
問題是,他早就發現了。早在他派人調查她之初,他就明白她對佛祖的心意,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順了他之後,她依然難捨對佛祖的留戀,她凝視祂的眼光,甚至比凝視他還熾烈。
他沒辦法忍受。
“看著我,只要看著我。”殷仲威用手支起她的下巴,硬要她看他。
“你的眼裡只能有我,我不要你把目光轉向別處。”他不能忍受她的眼睛有別人的影子,就算是佛祖也不能!
石破軍確實望著他,只是她的眼眸中仍輝映著佛祖的眼睛、佛祖的慈悲,這讓他心慌。
他向來不信佛,只信權勢。任何能夠幫助他拓展勢力,哪怕是邪門歪道他都來者不拒,但如今他卻很怕祂帶走她;帶走他最美麗的戰利品。
“你是我的。”他能夠擊退任何妄想搶走她的人,卻無法打敗佛祖,這點讓他十分受挫。
石破軍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說,他臉上的慌張神色,她從未見過。
“你怎麼了?”不明究理之下,她反倒伸出手來安慰他。
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將她緊緊捏在手心,足足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將她一把拉進懷裡,瘋狂的吻她。
緣起緣滅。
世間萬物結合又分離,皆因有緣。
“看著我,只要看著我……”殷仲威呢喃。
只是,這緣分一旦進了輪迴,誰也無法保證它不滅。就算是佛祖,也只能張大一雙慈悲的眼睛,注視天下蒼生。
殷仲威為石破軍量身打造的院落,即將完成。
這事兒,全殷府上下大概只有殷仲威一個人最興奮,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