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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頁

「打擊嗎?」

蘇無呵笑一聲,沒往下說。

誰都沒想到,「聞達翁」就跟在公羊月身邊,本尊竟還是個小姑娘,這麼重要的人死了,能不神傷?

雙鯉死了,真的死了。

離開晉陽時有多不稀罕,現今晁晨心裡就有多心痛如絞,曾經出滇南,過巴蜀,入雲中,策馬平川,泛舟河灣,拼醉人間,歡歡喜喜的五人,現在只剩下他和公羊月了麼……

可他和公羊月……

究竟是誰想挑撥離間借刀殺人?究竟是誰?是「破軍」裡的那位,是葉子刀,還是……晁晨將眼尾餘光掃向身旁,一身靛藍長衫的蘇無端起茶盞,吹開茶中飄著的乾花瓣,氣定神閒飲用。

除了歲月的斧鑿刀刻,他和昔年並無分別。

晁晨緊攥外袍,儘量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蘇無是有很大嫌疑,但並無直接證據,而公羊月墜海前所言「誅殺逆賊」的確出自己手,並於離開玉振山莊前交付玉參差,是為懇請其暗中清查拏雲臺中是否有潛伏江南的密探賊子,只不過信被有心人斷章取義,輾轉又落入公羊月手中。

能成此毒計,要麼玉夫人亦心懷有鬼,要麼就是她人已出事。

晁晨端起小几上的茶杯,不動聲色問:「其他人呢?」

「都在潁川。」蘇無略一沉吟,復又道:「前一陣屬下便已傳書,算算日子,出門辦事的也都該回來。」

晁晨沒敢單獨拎人來問,怕被蘇無瞧出端倪,在不知對手所知所獲的情況下,任何一句看似不重要的失言,都有可能置無辜者於死地,但他也擔心玉參差只是迷惑試探的幌子,實際早已站隊,那麼,拏雲臺可能已經被滲透控制。

那樣的話,他必須想法子奪回主動權。

路途顛簸,遇上坑窪不平,晁晨手指綿軟無勁,茶水濺在腿上,蘇無當即敲了敲窗戶。他的規矩向來多,旁人早見怪不怪,得令後一騎士從後將備好的巾子託呈上,蘇無伸手去接,手心裡按著一枚紙團,與之交錯。

那人故意落在後方,等車馬走遠,這才將手裡的鴿子放飛。

鴿子飛翔向北,去往青青草原,穿過獨孤部的牧場,最後落在那個姓丁的男人手中。他的訊息來得甚是時候,不論是否江木奴授意,蘇無都覺得需得表態,至於怎麼謝,還得好好想一想。

————

陸路水路相接,車馬換船,又行了小几日,幾人回到潁川。

正如蘇無預料,大部分人都在拏雲臺,除了曹始音和玉參差。四館四客裡的另三位擺了接風宴,當然,名頭另起,對比門下一概不知的食客,他們作為「半個心腹」,自是瞞不住,是結結實實著急了好些年,如今東武君歸來,都忙著追問這些年的境遇。

晁晨把早就編撰好的套詞講了一遍,招呼眾人不必拘禮,隨意上座吃喝。

打動筷子開始,敬酒的是一個接一個,一輪趕一輪,蘇無和從前一樣,貼心地將他杯壺中的酒水,早早換成了清茶。

四館四客中,「跳珠館」的秦喻因身帶殘疾,最不喜熱鬧,也不喜與他人打交道,但今次卻給面子吃酒,晁晨感慨,親自幫他扶四輪車,又趁旁人將蘇無圍堵時,悄悄避讓,旁敲側擊打聽沒歸來那兩人。

這時,樹上有人插話:「君上,你怎麼忘了,每年這個時候,曹大哥都會往北訪友,雷打不動,不到時候是不會回來!」

「玉英館」的闞如雙腿往樹梢上一勾,想扮倒吊鬼嚇唬他倆,結果自己忍不住吱聲,先露了底,一落落到秦喻腿上盤坐,奈何秦喻雙腿無法動,只能瞪著眼拿話轟趕。闞如一個論年歲該喚姊姊的人,愣是仗著自己長不大的小身量,靈巧一跳,將晁晨抱住,像個孩子般撒嬌。

晁晨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