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門裡伸了出來。
將軍!
這時的他完全不再是之前與我說話時那種極為真誠的討喜模樣,如同完全換了一個人,面如寒霜,殺氣騰騰地拎著一把砍刀,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轉身跑向了對面的收購站。
“搞死他們!”
當車子停下時,有幾個市裡人也許想要看看什麼情況,朝著車子迎了過去。剛走了幾步,一把雪亮的馬刀直接從車廂裡面對著市裡人飛了上去。市裡人大驚之下,四散逃開,車裡眾人卻不依不饒,在大街上緊緊追趕。
這一戰時間非常之短,幾乎剛一開始就已完結,就像來的時候那般迅速,轉瞬間小巴車就已經揚長而去,無影無蹤。
長街更為空曠,空曠到我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和身邊兄弟們“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那一刻,我們好像大夢初醒般清楚地意識到,其實我們和他們走在同一條路上。
唯一的區別,只是結局到來得早晚。
除了老一哥先回家之外,我們其他人都按照唐五的囑咐,默默地坐在門面裡頭等他。外頭的氣溫越來越低,收購站裡的爐火在老一哥走時就已經熄滅,徹骨的冰寒讓我們手腳都開始有些僵硬起來,這也讓等待的滋味更加難受。
時間越來越晚,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鐘,門面外才傳來了敲門聲與唐五的說話聲。
走進門來的唐五一身酒氣,笑容滿臉,身後的秦三卻還是一貫地冷靜沉著,古井不波。
“哥,你搞什麼去了?冷死噠。”一林不滿地抱怨道。
“呵呵,今天有些事,剛剛陪幾個朋友吃飯去了。你們都還沒有吃晚飯吧,我已經在旅遊大飯店點好菜噠,等下就去吃。今天都辛苦噠,等下我和各位老弟們好生喝一杯。”
我猜到唐五應該是陪那個坐在吉普車上的瘦個子喝酒去了。因為當時摸清了路之後,將軍在車上跟我說,他們辦完事馬上就會趕回去,今天沒得時間了,要我下次去他那裡找他喝酒,而他們的老大,也就是那個極為乾瘦的人則會留下來吃飯,玩一晚上,明天再走。
遇到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人,唐五連一林都不帶,只會帶著秦三。想到這裡,我心底驀然一動,看向了不遠處還是一臉不高興的一林。
我以為今天的事情已經全部了結了,剩下的就是如同唐五方才所說的,一場只屬於勝利者的狂歡。沒想到唐五繼續說:“反正今天也辛苦噠,我當老哥的也不和你們假客氣了,等一會兒我還想你們跟我一路去辦件事,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找個人說幾句話就要得噠。搞完了,我們再去喝酒。要不要得?”
當然要得!
大概晚上十點半的樣子,在一林不情不願的嘟噥聲中,我們兄弟心甘情願地跟著唐五、秦三一起來到了九鎮橋頭,又在橋上極度寒冷的河風中苦等了快一個小時,這才聽到正在抽菸的秦三小聲說:“來噠,來噠。”
對著橋另一邊看去,果然隱隱約約間有一個黑糊糊的人影慢慢走了過來。我不禁萬分奇怪地瞟向了秦三。他一直都站在我身邊兩三米處的位置,而且我明明看到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完全不怕冷的樣子,斜靠著橋欄杆,對著河面抽菸。他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用什麼辦法看到二三十米開外的黑影?
沒有人說話,始終跺著腳避寒的皮鐵明也安靜了下來,我們都靜靜地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黑影。慢慢地,我能看出那個黑影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再後來,距離我們大概還有十來米的時候,我終於認了出來。
他就是被秦三對著大腿捅了兩刀的那個市裡人。他應該現在才從橋那邊的派出所裡面被放出來。我想他一定有些害怕,有些焦慮、緊張。因為在黑暗中,我看見他居然用一條瘸腿走得又快又急,還不斷四處張望。他一定不明白,怎麼派出所外面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