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秘燈風輕雲淡的一句話,撲滅了她心中所有的怒火:“也只有她,是伊西斯大祭司。”
四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說她的母親被伊西斯女神拋棄也好,說她血統不夠純正也罷,伊西斯奈芙特獨自一人周旋於王庭之中,憑藉賽提法老的信任,坐穩了這把準王后的交椅。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流淚的小姑娘了。
她看向赫努特米拉的眼神變得寒冷尖刻,而後者鎮定地回視她,沒有絲毫畏懼。一個是伊西斯大祭司,一個是哈索爾大祭司,又都是金枝玉葉,好像幫誰都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謁見廳內久久地沉默著,整個王室包括神職人員足足一百多號人,卻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真是難得,赫努特米拉殿下。”門外有溫和的聲音傳進來,帶著幾分訝異,“已經有三年沒在謁見廳見過您了。我還以為這裡早就被哈索爾神忘記了。”
最高祭司的及時出場一下子沖淡了謁見廳內的緊張氣氛。秘燈邊說邊走向圓桌,在塔比安的服侍下入座,從容不迫地朝赫努特米拉綻放出一個微笑。那春意盎然的溫暖笑容好似能融化千年冰雪,讓人看上一眼便再難挪開視線。
他極有紳士風度地攤開手掌,向赫努特米拉示意:“不知殿下肯不肯賞光,坐在我身旁?”
他手邊那幾張上好的烏木椅子是專門留給各位大祭司的。赫努特米拉落落大方地走上前,也坐了下來:“承蒙大人厚愛。”
王室的人都知道,赫努特米拉雖貴為公主,卻從來不在人前擺架子。這也是她最討賽提法老喜歡的原因。
秘燈收回視線,又轉過頭和顏悅色地對伊西斯奈芙特說:“陛下馬上就到,我們還是先聽聽陛下想說什麼吧。”
不管怎樣,秘燈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伊西斯奈芙特冷哼一聲,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眼赫努特米拉,便高傲地轉身去找自己的位置了。
在其他幾位大祭司依次入座後不久,拱門外忽然傳來銅號的悠揚樂聲。這是傳令官向在座的每一位宣佈,偉大的法老王來了。
拉美西斯在眾人的簇擁下大步流星走了進來。伊西斯奈芙特一眼就看見了法老身後跟著的紅衣祭司們。她不由地微微擰眉,沒想到陛下這麼快就在眾祭司當中尋找到了他的擁護者。
再看秘燈與赫努特米拉,卻都是淡淡的神色,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拉美西斯不緊不慢地落座,威嚴地掃視了一圈眾人。他沒有拿賽提法老常拿著的那根象徵王權的金杖,但他不可直視的王者氣魄並未受到絲毫影響。
每當這個時候,他的身上就散發出一股足以傾倒眾生的力量。伊西斯奈芙特很難說清楚那力量到底是什麼,卻一直吸引著她,讓她心甘情願為拉美西斯做任何事。
然而,拉美西斯的視線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他開門見山地說:“我已派人前去阿發里斯王宮知會父王。三天為限,我要娶納芙塔瑞做我的王妃。”
“納芙塔瑞?”伊西斯奈芙特匪夷所思地看著拉美西斯,“陛下難道要給菲狄安娜賜名?”
“並非我賜名。”拉美西斯淡淡地說,“一個人有不同的名字有什麼好奇怪的?奈芙特,你不也有乳名麼?”
眾人臉上神色各異。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有陛下說得出口了。
伊西斯奈芙特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她下意識看了秘燈一眼,好像在催促他趕快站出來表態。
秘燈一向不喜歡伊西斯奈芙特,便是覺得她性子浮躁,沉不住氣。他收拾情緒,起身行了一禮,對拉美西斯說:“陛下,不知您是否聽說那些關於菲狄安娜的流言?她畢竟來歷不明,有人因她異於常人的雙眸而認為她是阿波非斯的使者……亦或者,是希伯來哪個部落裡派出的奸細。您也知道,希伯來人生養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