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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正走在鄉間小徑的方逸腦子裡並沒有想著這個事兒,而是隨手的揪了一根草莖含在嘴裡,一邊吹著帶著樹木清香的小風,一邊看著小徑兩邊鬱鬱蔥蔥的灌木樹林,看著陽光透過婆娑的樹葉投在地上的斑斑點點,心裡那份輕鬆與自然就別提了。
來到了小徑的盡頭,方逸的視線豁然開朗,一整片的草地上十幾把各色的陽傘如同一株株靚麗的蘑菇長在了這塊翠美的草地上。
克希馬和阿爾圖爾都在這裡,兩個人正各自站在一個畫架前面,每人旁邊都圍了七八個腦袋,兩人正在不停的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
望著眼前的景像,方逸沒由來的想到一個場景,自己的高中畫室!而這個時候克希馬和阿爾圖爾看起來就像是那時的自己和王啟洛,頓時一股親戚感油然而生。
“逸!你來的正好”克希馬望著緩步而來的方逸揮手算是打了招呼:“過來看看這幅作品”。
聽克希馬這麼一說,方逸就向著畫架走去,而在畫架前的七八個腦袋立刻閃到了一邊,給方逸讓出了一條路。
“是很有想法”方逸看了一眼就點了點頭說道,這幅作品畫的有點兒意思,很隨意。但是這種隨意之中帶著明快,讓人感覺到作者作畫時那種心境。當然從畫布上來看,這位作者畫風之中帶著線性主義的一絲絲影子,不過並不是說作者畫的是線性主義。這位就畫風來說更像是超現實主義。
評了會兒畫。克希馬和方逸一起來到了一塊鋪在草地上的格子布上,從帶來的冰箱子裡取出了一罐啤酒扔到了方逸的手上:“你覺得他們的水準怎麼樣?”。
“還可以吧”方逸說道。這些人水準還真不錯。從方逸看了兩眼的幾幅作品來講,水準要比方逸想的好的多,這些學生的基礎也很紮實。沒有一般國外學繪畫學生那樣的只注重風格,論起風格來頭頭似道基礎反而拿不出手。
“你這麼出狠力。真是想和安德爾斯一決高下?”方逸望著克希馬說道。這兩人現在方逸看來似乎都像是得了一種魔怔,雖然說現在見面不怎麼吵架了,不過心裡都憋著一股子勁兒都認為自己畫的才是線性主義的未來,為了這點兒兩人都聚起了一幫子人,似乎是想證明自己的聲勢更浩大一些。
在方逸看來這東西有什麼好爭的,也不知兩人怎麼就想不通,估計遠在巴黎的安德爾斯也是這個德行。
“以前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不光是這點”克希馬望著四周的十幾個腦袋說道:“跟他們在一起畫畫很快樂,有一種簡單到單純的感覺”。
方逸聽著克希馬說的笑了笑,心裡知道和這些人在一起怕是不光單純快樂這些感覺,主要的是收穫這裡一份份的仰慕。是人都有這個缺點。不光是克希馬連方逸自己也不能逃脫,聽別人誇獎自己的時候就很高興,別人罵自己的時候當時心裡就不爽了,自然臉也跟著拉了下來。
一罐子酒下肚,克希馬又回到了自己的畫架前面,開始寫生。方逸則是繼續在這邊轉悠了起來,如果有人問自己技法上的一些問題,方逸也會停下來仔細的給人家講述一下,時不時的還會做上兩筆演示。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然後方逸每到一個畫架前都要停一下,或是評畫或是演示一下技法。
不過方逸心裡有點兒可惜,這裡沒一個人給自己驚喜的,也就是說看完了這些人的作品,沒一個讓自己腦子裡跳出名字來的。不過這點兒先望並不能阻止方逸的快樂,那種被人請教好為人師的滿足。
一連幾天方逸在白天的時候都躲在畫家村,和克希馬阿爾圖爾三人加上一幫子無名藝術家混在一起。中午的時候一起吃個飯或是去酒吧喝點兒小酒什麼的,總之就像是克希馬說的那樣簡單快樂,到了晚上的時候才會回到家裡,回到自己的畫室,完成自己的三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