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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麼美,澄澈而激烈,帶著無垠的冰藍魔力。”

“對,那是屬於長孫家獨有的睿智,他們只要自己最適合的。”

“所以,你化冰藍為桃紅,你用二十四絃琴為他作曲,不是嗎?”

“不是,”楊廣在妻子的詫然裡聳肩:“我不是他要的,或者,不是他要的起的。”

“他要不起?”

“要不起。”楊廣點頭,神思回至長孫晟那一刻的倉皇——所謂魔族最強者,不過是因專注為人而太過脆弱辛苦的孩子罷了。

“他要不起,所以你不給。”蕭妃靜靜陳述,眼淚卻在不知覺中流下來:“可是,王,你還剩什麼?”

楊廣怔了怔,看著她,卻忽然被逗樂了的嗤笑出聲來,拍拍她的發,道:“娃娃,別那麼悲情,你的王不是英雄,更不演繹悲劇。”

蕭妃於是也笑,卻因淚珠掩映而笑出一貫雍容外的無限楚楚可人:“好想聽一聽,王所做的那支琴曲,只,想是今生無福了。”

“紅顏薄命,你尤其是沒福的人。”楊廣輕撫她美麗無極的容顏,少有的坦陳平述後又勾起一抹笑,那是絕對邪異而魅惑人心的笑:“你既想聽,我奏又何妨?”

* *

當北風的呼嘯停止,天和地全然的靜寂在一剎那。

冰雪不在,嚴寒遠去,無限梅花映舞、是星輝點點下月華如水的流瀉。

風再起,從遙遙的遠方,恍乎是聽到琴音清雅,眼前一幕幕,卻是無數個關於愛情的、纏綿入骨的往事。

一弦弦,一絲絲,聽到的人們便在剎那之間起了久久的相思。

那刻骨的相思,如此雋永而恆久。

彷彿,已歷過滄海桑田,卻又始終不變那高山流水般酣暢自在的巍巍湯湯乎雍容華貴起來的真摯。

如斯之真摯,真摯的熱烈,終至於,激狂的不顧一切。

這是一場銘心的愛戀,帶罌粟花的芬芳,中人慾醉、不死不休。

這是一次刻骨的纏綿,在火焰的妖冶,誘惑飛蝶、蝕骨銷魂,前仆後繼。

這是一首浩浩天地的長相思,由幾千年前瀟湘河畔為黃帝的哭泣開始,穿越過一切時空與世事的阻隔,來到了幾千年後黃土高原上冰藍一族的十指之下……

到罡風復又熾烈,飛宇雕簷之上,月色清切,卻照不進那一襲水晶紫色身影的神秘幽遂。

是長髮與衣袂翻飛,有無限張揚不羈;卻因長睫輕斂的深思而至混然天成的靜寂。

她是風紫衣,她是水晶紫血脈唯一的傳承者,她有不盡王者的魅惑和歸屬天道的冷情。

只,當她聽聞那樣一曲後,卻忽然省記起:原來,自己體內也還有屬於愛和溫柔的桃紅血液。

“如何?”她身側有一聲太息,那是粗布麻衣而穿出天清如洗的袁天罡,一自三百年前偶遇,被風紫衣賦予無限智慧而匡世至今的絕代高人。

這一刻,自那曲中回神,這看盡了世事風霜的老人正注視著身側永是遙不可及的蒼天嫡裔:“這樣一曲,可值得居士賦予一個名字?”

長睫輕聳,眉尖挑起,風紫衣紫羅蘭色雙眼裡有一個星宇的幻夢與華光,以及,對那一曲的欣賞讚嘆。

回首,以從不屬於她的認真,風紫衣對著袁天罡吐出一則答案,說:“傾情。”

龍淵 章八 流年

* *

臘八日,大吉、易出行,難得盛大熱鬧的送別宴後,李淵攜家全遷。

十一日,車隊行出長安五十里,四十個一流忍者破雪而出,予致命的狂颯狙擊。長孫晟適時出現,一管紫簫悠悠迴轉,一舉擊斃所有忍者於當場。

雙方同行,李淵對長孫晟感恩至極,然敬畏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