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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直溫暖我的冰藍,我又如何不去成全你的桃紅?”

“謝謝。”

“傻瓜。你收拾東西,我去向楊廣告別,然後稟明大哥,天亮時一起出發。”在水輕衣淺淺怔然、深深感動中,長孫晟吻上妻子光潔的額,即之轉身,行去。

* *

深夜的拜訪於事前絕無任何通告,僅以身形的閃逝,長孫晟於森嚴守衛中自如行至楊廣臥室之外。

這樣的不速之客冒昧來訪行徑,因著楊廣於臥室外那桌煞是雅緻而未曾動過的美酒佳餚,成一場約定也似的踐行。

悠悠舉杯,楊廣向長孫晟遙敬:“很榮幸,你走前,會想到知會我一聲。”

只這一切,長孫晟視若無睹,聽而不聞,直行到楊廣身前方定定站立,然後目注著楊廣,一字一句問道:“你在做什麼?想要什麼?”

“我覺得,你最該做的,是坐下來喝杯酒,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長孫晟眼中冷芒閃逝,卻再沒有一貫譏誚:“你的魔力耗盡、心志告磬,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形神俱散,灰飛煙滅?”

“此其一。”楊廣頷首,意味之中,竟是讓長孫晟再繼續其二其三。

長孫晟卻從不會有絲毫對楊廣的耐性,只再一次一字一句的重複問道:“你究竟,在做什麼?又想要什麼?”

一瓣梅花飄落,楊廣以酒杯接住,看那梅花隱隱飄零於杯中咫尺之間,一貫的答非所問也似道:“李子花開,這天下所有花香能及處,冰藍魔性皆被迫轉為桃紅至愛,雖我能力有限,遠不能達成完全轉變,但對這個天地而言,也算是積了普渡眾生之大德吧。”

“正因你什麼都不在乎,所以怎樣的興之所至,都不該是這種絕決到毫無餘地的自我毀滅。何況,還是全然悖離你本性的負冰藍而助桃紅,以至強烈的魔性反噬,蝕骨鑽心毀亂心志——這是犧牲,於你而言不可思議的犧牲。”

“真的想知道?確定?不後悔?”

當楊廣收起笑,以前所未有的凝肅與認真,一字字一次次、確定長孫晟的確定時,長孫晟卻終於不再確定。

近於倉皇的,他避開楊廣的雙眼,只,堅持著他的定立,以示要示答案的決心。

楊廣於是笑了,哈哈大笑,爽朗至於猖狂,猖狂近於瘋狂:“很簡單,我的答案總是那麼簡單——這就是一場遊戲,一場冰藍亂桃紅的遊戲。”

“遊戲,很好。”靜靜聆聽楊廣的回答,直至其大笑完畢,長孫晟躬身一禮,然後道:“再見,我的王。”

他轉過身去的時候,庭院之中驀然起了一襲冷風。於是,剎那之間風舞寒梅,吹落一地香魂。

楊廣靜靜看著那襲紫色身影消逝,看著那一抹抹悽豔的香魂重歸於地。

到嘴角終於復又勾起,卻是絕望而釋然折笑。

“再見。”楊廣淡淡回應,盡傾杯中酒於地。

* *

“殿下,他走了。”歲月流金,昔日豆蔻年華的晉王妃已成國色天香的雙十麗人。只不變的,是對楊廣與日俱深的愛與悲憫:“夜深風寒,回房去吧。”

“是啊,他走了,不會再回來。”在妻子為自己披上一襲似火狐裘後,楊廣回神,轉首看向她:“我想好好為他踐行,至少說聲珍重。可是顯然,”他譏誚的笑笑:“那是個夢想。”

“為什麼?又臨時改變了主意,不再告訴他你真正的心意?那首曲子,你已為他作好了十年。”

“知道嗎?他的叔父和兄長皆愛琴,堪稱其中宗師。他常常會因他們的琴聲而神思飛揚,卻從也不曾碰過琴。”

“為什麼?”

“他以為他的血是冷的,給不了任何一弦琴的溫暖高古。”

“可他的簫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