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廂前，返身衝她揮了揮手。

“下次見，宋小姐。”

宋潔兒笑得比她還無知，心裡想得卻是，這女人還真不把她放眼裡。

*

看到車庫裡多了一輛極為普通的保姆車時，喬言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果然開了家門，傭人便一臉焦灼地趕過來。

“喬先生，你看看，也不是我要放人進來的。”

喬言沒吱聲，直往聲音源頭走去。

廚房裡，一個女人哼著歌，圍著淺藍色圍裙，戴著厚厚的印有百合花的手套，正往烤箱裡放東西。

喬言靠著門緣，雙手交錯站在一旁看著。

宋潔兒認得他的腳步，早就靈敏地聽出，此刻脫了手套，手撐著流理臺望過去。

“言你終於回來了，待會兒有口福了，Joanna　soong獨家秘製cake，馬上就要新鮮出爐咯！”

喬言絲毫未被這份驚喜感染，沒什麼耐心地說著，“怎麼進來的。”

“這還用問，直接按密碼：991314。誰讓你家阿姨好死板，不肯給我開門。”

“你去找她了？”

宋潔兒沾了一手奶油，放入嘴裡細細品嚐，一雙桃花眼衝他眨了眨，一副無辜的神色。

“嗯，敘敘舊，不過她似乎不認識我了。”

喬言立刻唇線緊抿，墨黑的眼睛轉去旁處，下頷崩成尖銳嚴厲的弧度。

宋潔兒有些洩氣地扁扁嘴，走過去站在他眼下，小鳥依人般乖巧地仰視。

“言，我錯了，我不該一聲不吭就平跑來內地，更不該不告訴你就去找秋逸。你打我吧！”

她低著頭，拉過喬言的手擱在自己的脖頸上，做出砍的動作。

喬言卻不買賬，意興闌珊地抽手走出去。

宋潔兒跟出去，看他坐去沙發，便專程倒一杯水過來，擱在他面前。

“過來做什麼？”喬言一手撐著頭，一手擺弄手機，微蹙著眉心。

她哈哈一笑，“想你了信不信？”

喬言只是疏離的睨她一眼，食指仍在螢幕上按動。

宋潔兒立刻垂頭喪氣地一嘆，“是想給你看看Jonny，一個長得極man的Germany，拍戲時遇見的。”

喬言敷衍著點點頭，眼內分明有些不信。

很快的，所有注意力都轉向手機，很慢卻始終執著地編輯著簡訊。

宋潔兒因驚訝張大的嘴中塞得進一個雞蛋，這男人不是一貫都討厭用簡訊這樣費事的方法來交流的嗎？

*

晚飯時分，喬言果然見到了宋潔兒口中的那個德國佬，身材高大，人也英俊，更重要的是聽話。

宋潔兒一個眼神過去，他像是心有靈犀般知曉其中奧秘，忙前忙後伺候周到。

只是剛上濃湯時，一個電話打破了這份平衡，德國佬有事要忙，在宋潔兒臉側吧唧一親，立刻離塵而去。

宋潔兒至此方才有空和喬言私聊，卻是首先婉轉的道明瞭剛剛一位在某方面的不足。

喬言正捏著銀勺由後往前舀一口濃湯，此時毫無胃口地放下了餐具，召喚應侍生過來。

“直接上主餐。”

“好的，先生。”

喬言只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唇角，揚起眼皮極為慵懶地望著宋潔兒。

“你現在胃口很大，Joanna。”對於這樣的話題，他始終提不起半點興趣。

宋潔兒自然清楚這一點，聳聳肩，撕了片面包。

“所以才更想念以前的那個你。”她一邊鬧著玩地塗抹上厚厚的黃油，一邊小心的低語。

喬言冷傲的臉上有過很短暫的一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