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一邊嘴角勾起,很是少見的薄惱譏笑,已然開口。
——話卻卡在喉嚨口。
他們的正對面新到一對伴侶,衣著打扮都顯得即有品味。
女方是一襲黑色露肩禮裙,白色的長襪顯得距離感十足,卻因為一雙復古鑲鑽高跟,弱化了原本而有的突兀。
宋潔兒見喬言走神,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莫景深和秋逸正坐在後麵點餐。
果然冤家路窄,何處皆相逢。
莫景深顯然也注意到這一對,卻是忽略喬言,只衝宋潔兒揮了揮手,竟被她一個倨傲的眼神晃過。
他衝秋逸訕訕一笑,“這年頭,做戲子的比婊‘子賤,卻比大爺還牛X。”
秋逸衝他猛瞪一眼,“怎麼說得這麼難聽,萬一被她聽見,怎麼下的了臺!”又覺得奇怪,連忙問一句,“你認識宋潔兒?”
莫景深點點頭,一臉不屑,“上流圈子就這麼大,淑女名媛明星又有多少?一個要認識另一個,不出三個朋友便能攀上關係。但凡遇上放得開的,送一顆鑽石就陪著吃頓飯,不陪著睡一夜人家都不好意思走,就是比她紅的也值不了幾個錢。”
“……那你和她……那個了?”
莫景深突然一個爆栗子砸她額上,眉角都在輕微抽搐。
“你什麼時候才能在乎在乎我這個正牌男朋友,全天下的女人都愛我,使出渾身解數巴望著我能給她們名分。你不勞而獲,偏偏還不樂意搭理,守身如玉和一貞潔烈女似的,卻敢沒臉沒皮地問我有沒有和其他女人上床!”
莫景深壓著聲音說得極低,秋逸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向後方縮了縮,一臉鬱卒的盯著面前紋路精美複雜的高檔骨瓷。
他的臉色沒比她好看多少,灌了一杯酒下去,方才紓解幾分。
“她和別人都不同,背後靠山極硬,一向目中無人地拿自己當出塵仙子看,還不是隻雞,不過是夜夜挪窩和不挪的區別罷了。”
秋逸心裡咯噔一聲,比剛剛還難受,“那她的後臺是?”
莫景深卻話鋒一轉,提高了聲音答非所問,“你給我好好珍惜眼前人,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再想找回來可就難了,你以為這世上人人都願意給你機會吃一次後悔藥?”
喬言優雅地切下一角牛肉,五分熟,略帶一絲血腥味,是他一貫喜歡的。
視線裡,莫景深那小子衝他挑釁般揚了揚眉,他只當沒看見,細嚼慢嚥很是享受。
宋潔兒就有些不待見,眼光一凜道:“到底上的是野雞大學,一點點素質都沒有,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氣氛這麼好的夜景。”
喬言只是淡然一句,“食不言,吃飯。”
秋逸這桌的甜點上來時,喬言和宋潔兒正要離開。
兩桌人沒再多說什麼,連最起碼的禮數都省了,唯有秋逸微微頷首,那兩人卻很有默契地當她隱形。
秋逸對付著自己的脆皮布丁,一個不耐煩便直直戳進一洞,立刻被濺出的布丁弄髒了胸前。
莫景深倒是來了勁,一臉迫切地嚷嚷,“過來過來我幫你舔了,勞動人民的辛勤成果,千萬不能浪費!”
秋逸立刻漲紅了臉,狠狠瞪了他一眼。
奢華的餐廳,連盥洗室也不例外。
水晶大燈在身後折射出瑰麗的光,牆面一一鑲上防霧鏡,只關注一扇便可將每個側面都看得仔細。
一溜好幾個水池,她靠到最左方,往四周警惕地看了又看,確定無人,才用水洗著前胸。
卻總覺得這一方天地內,有一雙灼灼的視線不放過自己,她一抬頭,在正對的鏡子裡見到了這目光的所有者。
喬言的各個角度幾乎都被反射,投影到鏡子上,唯獨眼神匯聚一點。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