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千嶺被嚇得心驚肉跳,看著被無情拖走的項旖旎,又轉頭,便看到了瞪著自己的北宮烈。
他顫巍巍地跪了下來,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也是受了那妖女的蠱惑!她害死了皇嫂的孩子,還害死了兒臣的兩個孩子,您的三個皇孫都是在她手裡喪生的!兒臣不過是被她利用了,兒臣也是受害者啊!」
北宮烈望著他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大口地呼吸著,腦袋隱隱作痛,良久,他才揚手一揮,來人,道:「將北宮千嶺重打五十大板,發配邊疆!永世不得折返帝都!」
北宮千嶺渾身一顫,竟是不敢再多辯駁一句,他唇瓣顫抖,一想到方才身旁項旖旎的下場,他能完整地活下來已是萬幸,忙低著頭道:「謝父皇,謝父皇不殺之恩……」
回歸平靜後,清心殿的大門被推開,眾人散去。
北宮騰霄與楚姣梨並肩而行,走下長長的階梯,楚姣梨輕輕揚起了唇角,道:「此事,你備了多久?」
北宮騰霄牽起她纖細的手,道:「自你下葬後,本宮無時無刻都在籌備著。」
楚姣梨側首望著他,道:「臣妾以為,你早將過去拋之腦後,與中宮歡離開啟新的生活。」
聞言,北宮騰霄恍然一笑,下意識抓緊了她的手,生怕她再次從自己身旁離去一般,他抬手撫了撫她垂落兩邊的鬢髮,道:「與你相處的點點滴滴,是比本宮的性命還要珍貴的一切。」
楚姣梨抬手撫上他的手背,表情嚴肅地道:「那現在呢?」
北宮騰霄輕輕挑起眉,似有不解。
「若是臣妾不在這世上了,現在的殿下,打算做什麼呢?」
北宮騰霄將她擁入懷中,俯首在她的耳畔低醇耳語,語調曖昧而令人發憷:「陪你。」
楚姣梨蹙起纖眉,道:「去哪裡陪?」
北宮騰霄笑得輕鬆,密長的睫毛在俊逸的臉上映著光輝投下扇般的影子,他的眸深邃而惑人心魂,眼底卻有暗暗的感傷:「地府。」
楚姣梨驀地一陣心驚,她無比詫異地望著北宮騰霄,雙手緊緊地抓著他胸口的衣料,道:「殿下怎麼可以……你不是一直都好好地活下來了嗎?」
他寵溺地撫摸著她的腦袋,道,「本宮活著,是為了幫你復仇,膽敢傷你的人,本宮都要從她身上,千倍百倍地討還,便是死後,也要將她拉來為你化作豬狗奴隸。」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頷,吻上她顫抖的唇瓣,拇指輕輕拂去她眼眶溢位的淚花,道:「本宮說過了,你若再死一回,本宮絕不苟活。」
楚姣梨滿眼慌張地搖著頭,嵌了碎星般閃爍的眸子望著他,帶有乞求:「臣妾不死,你也不死,我們都不死,好不好?」
聞言,北宮騰霄滿意地勾起唇角,將她再度擁入懷中,眸光柔情而帶有一絲不明的感傷:「好。」
天牢。
陰暗的刑房之中,傳來陣陣悽厲的哭喊聲:「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獄卒望著他哭得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禁嗤笑了一聲,而後滿臉陰狠得朝被牢牢鎖在柱子上的項旖旎啐了一口口水。
項旖旎看著自己身上骯髒的口水,不禁慍怒朝他怒吼:「大膽!本宮可是凌王妃!項侯府的嫡長女!」
「呵,凌王妃……」獄卒忽然抬手揪住她的頭髮,用力收緊,疼地項旖旎驚聲尖叫,道,「早就想殺你了,你害死了我的妹妹,我要你血債血償!」
聞言,項旖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忍著痛瞪著他道:「荒謬!像你們這樣下賤的低等人,本宮豈會看在眼裡,談何害你的妹妹?」
「啪!」獄卒朝她白皙的臉上用力扇去一巴掌,瞪著猩紅的眼道,「環佩!我的妹妹是環佩!那丫頭跟了你十年,結果落得個什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