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年紀的女道士是側坐在毛驢身上,傘打得低,壓在肩上。再近了,她膝蓋上攤開一本厚厚的書,左手那嫩白如青蔥似手指正翻開一頁。
她仍然唱著,就在離易言不過兩三米時,坐在毛驢上的女道士像是才突然從那忘我的情境之中驚醒過來,猛的抬起了頭來。
“啊……”
她的身體一直,膝蓋上的書朝地上翻落,眼看就要掉入泥巴中,只見她一揮衣袖,那眼看要掉入泥巴的書被一股力量收回,轉眼變小,縮入那袍袖之中。
書翻落的虛空中時,曾有短暫的時間合攏過,封皮上有著一行字——瑤池仙子豔遇記。
毛驢上坐著的是一個眉清目透,唇紅齒白的女道士,看年紀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她挽著個道髻,細白脖子到耳垂都是紅的,像是充了血。
她全身上下的打扮,無一不表明她是出自於大門大派。然而,剛才唱的歌和看的書,還有那打著的一把粉紅花傘,卻根本就不合她的身份。
“你……你……你幾時在這裡的。”少女道士滿面通紅的問道,大大的雙眼緊緊的看著閉著眼睛的易言。
“我啊,我……我才在這裡一會兒。”易言在這一剎那之間,他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壓迫感,那是修行人才會有的。
但是他也能透過少女的聲音想象到一些,不由的摸了後腦說道。
“那你聽到了什麼?”少女道士再問道。
易言連忙搖頭,說道:“什麼也沒有聽到,風這麼大,什麼也聽不到。”
“哦。”少女道士像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臉上的紅暈退去,背脊坐的直直的,又整了整乾淨的道袍,然後正sè道:“貧道姓張,來自龍虎山,不知道友仙鄉何處,yù要何往?”
易言聽著這突然之間變得正經無比的聲音,聽著這隻存在於演義小說中的話,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呃,張天師,你好,貧道,哦不是,我要去廣西。”易言有些凌亂的說道。
然而在他話才說完,少女道士褪去紅暈的白晰臉蛋再次湧上了紅cháo,她眼中出現了怒sè,伸出那白玉般的細手指指著易言,說道:“你,你,你居然騙我……”
易言初時還不明所以,隨之醒悟過來自己不小心叫了她為張天師,按說他是不會這樣叫的,只是一時被這少女道士前後差別擾亂了。
“妖孽,任你千變萬化,也逃不過本天師的法眼,受死吧。”少女道士伸手袖中一探,抽出一把拂塵,雪白拂塵絲看在易言對於危險的感知之中,就像是一道道垂著的劍絲。
少女道士憋得通紅的臉,那顯然是由羞轉怒,再看她的架式,顯然是要動手了。易言看不到,但是對於危險的感覺卻很清楚,就像是寒風吹在臉上。
就那拂塵顯然是一件法寶,她身上的道袍將她身上的氣息掩藏的乾乾淨淨,更何況龍虎山那是不下於崑崙、蜀山的大派,能下山行走的弟子身上必定有著寶物護身,剛才她隨手顯露的法術已經不是普通修行人所會的。
易言連連後退,心中想著一些修行人xìng格怪異,莫非這個有著少女一般聲音的女子真是一位老人,真是龍虎山天師,那這樣的話,我若聽到了她唱那樣的歌,她為了龍虎山名聲,豈非要殺我滅口。
易言感覺那危險已經迫在眉睫,脫口而出的說道:“你要殺人滅口。”
“誰說的。”少女道士快速的回答道,那就要出口的法術咒語便散了去。
“哦,我什麼也看不見,不阻擋您前行了。”易言轉身便想離開,他這句話是要提醒對方自己根本看不到她,不用擔心什麼。
少女道士突然一揮,快速的喊道:“站住,別動。”
易言的身體才一轉身就不能動了,就像虛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