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格恩西島,帶著平安無恙的小帆船和救出來的機器到了港口裡。
令人擔心的事出現了。破門行動成功了。這好像是嘶啞的喘氣聲。防波堤的所有木料,混在一起的、碎掉的兩個框架,在旋轉的巨浪中,同時衝向石壩,就像一團亂雲撲向一座山那樣,到了石壩才停了下來。它們只成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梁都變了形,如同荊棘似的,海浪可以穿過,不過會給化成水沫。這座被征服的壁壘在滅亡前仍然那樣英勇。大海打碎了它,它現在也在擊碎海水。它雖然翻倒了,可是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很有效。攔住它通行的岩石,可以說是不會後退的障礙物,將它牢牢擋住。我們說過,狹道在這個地方特別窄,獲勝的狂風把整個防波堤驅趕到這個狹窄的過道里,將它搞亂,搗碎。推力是那樣猛,將碎掉的東西堆起來,又使它們的裂口彼此插住,這樣,這些毀掉的東西竟組成了巨大的抗擊的力量,被摧毀後,又變得不可動搖。只有幾根木頭離開,海浪把它們打散了。有一根木頭就在吉里雅特身邊的空中飛過去。他因此覺得自己的額頭前面刮過一陣風。
但是,一些暴風雨中的大浪按著不會改變的週期性又回來了。這些大浪躍過毀壞了的防波堤,又落進那條狹道里,儘管小巷彎彎曲曲,還是攪亂了那兒的水。狹道里的波浪開始不祥地搖動。海浪暗暗親吻岩礁的聲音越來越響。
此刻,怎樣才能阻擋這樣的騷亂不安,不給它到達小帆船那兒呢?
用不了許多時間,這一陣陣大風就會把這裡面的水吹得像暴風雨中的滔天惡浪,小帆船將會被撞破,機器將會沉沒。
吉里雅特想著想著,不禁全身發抖。
不過他並沒有張皇失措。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他這個人的。
現在颶風找到了突破口,它瘋狂地猛衝進狹道的兩壁中間。
忽然,在吉里雅特身後較遠的地方,響起了一陣爆裂聲,在狹道里持續了一會兒。這聲音比他以前聽見過的任何聲音都可怕。
是小帆船那邊發出來的。
那邊發生什麼不幸的事了。
吉里雅特連忙跑過去。
從他站的東邊的狹道,因為小巷曲折,他無法看到小帆船。他走到最後一個轉彎處,停了下來,等待閃電出現。
閃電來了,給他照亮了眼前的局面。
吹到西邊的狹道里的一陣風回擊了進入東邊的狹道里的一陣巨浪。
災難開始了。
小帆船沒有受到明顯的損壞,依舊停泊在那兒,它沒有讓暴風雨得手,可是“杜蘭德號”的骨架卻遭了難。
這條毀掉的船在這樣的暴風雨裡露出了相當大的表面,完全在水面上的空中袒露著。吉里雅特為了要取出機器而在上面開的洞使船殼變得不牢了。龍骨的梁已經割斷。這副骨架有一根斷掉的脊柱。
颶風在它上面刮過去。
用不著更多的外力了。甲板上的護板就像一本開啟的書那樣摺疊了起來。分割完成了。就是這種破裂的聲音,穿過暴風雨,送到吉里雅特的耳朵裡。
他走近以後看見的損傷幾乎是無法補救了。
他切開的方口子成了一個傷口。風使得這個傷口變成一個裂口。這個橫向的裂口把破船分成了兩半。靠近小帆船的後面的一部分,牢牢地嵌在虎鉗似的岩礁中間。面對著吉里雅特的前面的一部分懸在半空。一個裂口,只要保持那個樣子,就是一個鉸鏈。這塊東西在它的裂口上擺動,好像在鉸鏈上擺動一樣。風搖晃著它,發出很可怕的聲音。
幸好小帆船不在下面了。
但是這樣的擺動卻搖動了依舊牢牢地嵌在兩座多佛爾礁中間的另一半船殼,從搖動到落下是用不了多久的。在大風不停地猛吹下,已經脫開的部分可能突然把幾乎碰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