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那名士兵堅持走到這已經是極限,被林耀這麼不知輕重的狠搖幾下,眼看就要昏厥過去。其他同行計程車兵連忙架住他,“林副團,林副團你先別激動……”
醫療人員立刻把那名士兵平躺,“其他人在什麼地方?”
士兵顫抖著嚅動嘴唇,可是聲音實在太過微弱,根本讓人聽不清楚。
“你說什麼?”剛才發現他存在的小士兵連忙把耳朵湊到他嘴邊,同時還在冷靜安撫道:“同志,我知道你現在很虛弱,也很累,可是你忍著這滿身的傷走到這裡,就是為了找人救出你的同伴。”
“來,你可以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但是一定要提高點音量……”
重傷計程車兵艱難的、緩慢張嘴,聲音嘶啞沙扁,卻盡力把聲音放大,好讓他能夠聽清。
在那一刻,世間所有的聲音彷彿都已經停止,小士兵努力摒棄雜念,認真分辨著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直到確定了最後的標誌物,這才飛速把地方告訴林耀。
“他傷的很重,必須儘快送回營地。”醫療人員替他做了個簡單的全身檢查,可是結果非常不妙,就憑著他這一身的傷,醫療人員都不敢想象他是怎麼來到這的。
“留兩個人給你,其他人跟我走。”林耀迅速分配好人數,率先派了一名士兵趕回營房取擔架,接著便領著眾人急急朝昏迷過去的空降兵口中所述之地趕去。
杳然這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顧淮辰和喬易在帳篷裡替傷患們清理傷口,忙得不可開交,她是被派去儲物庫取紗布和酒精的,傷患的數量在不停增加,醫療物品也在迅速減少,要是上頭再不送來補給,恐怕連明晚都熬不過了……
她憂心忡忡的抱著懷裡的東西,剛走出急救站,就被一名穿著雨衣渾身**計程車兵撞得一個踉蹌,懷裡的東西也像是湊熱鬧似的噼裡啪啦全掉在地。
“哎哎,你小心點。”她有些不滿的抱怨著,大晚上的橫衝直撞什麼啊。
“抱歉。”小士兵扛起放在角落的擔架,風風火火的往外衝,杳然眼尖,認出了他是搜救員中的一人,現在看著他行色匆匆又扛著擔架,忍不住追上前喊道:“你們找到紀痕遠了嗎?”
小士兵頭也沒回,幾個大步就將她甩遠了。
“杳然,怎麼還沒把東西送進來啊,就等著你呢!”喬易從帳篷內探出頭,剛好見她傻站在原地,不由催促道:“快點快點。”
“哦哦哦。”她恍然醒悟,一時也來不及多想,手忙腳亂的回到原來的地方撿起掉在地上的醫療用品,急急跑回帳篷。
林耀透過通訊裝置找到杳然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她忙了一晚上,不是裁剪紗布就是清洗傷口換藥,現在頭昏腦脹,走路都有些打飄了。
已經有好幾天沒休息,她打著哈欠走進簡易的指揮中心,接過了通訊員手中的裝置,“林耀,找我什麼事啊……”
她的聲音又困又小,還帶著濃濃的疲憊。
“……”對方靜靜沉默著,沒吭一聲。
她奇怪,但是眼睛像是被膠水叫住了一樣,睜都睜不開,“幹嘛不說話?你在聽嗎?”
叫她過來,一句話也不說是想怎樣?
“……然然。”熟悉而冷清的男聲緩緩自聽筒內傳出,音線壓得極低,又輕又啞,撩得人心尖都忍不住發顫。
她的瞌睡一下子全醒了。
“紀痕遠!”不敢置信的拔高了音量,她愕然握緊了通訊裝置,“你……是你……”
“混蛋,你跑到哪裡去了,林耀他們一直在找你,一直找一直找,可總是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巨大的驚喜滿滿充斥著她的整個內心,可一聯想到這幾天以來的擔驚受怕,杳然鼻子一酸,就差沒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