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是溫暖語這四個月來,度過的最輕鬆舒心的幾天。她把阮姨從陸然那裡接回了公寓,跟她住回了那裡,日子似乎恢復了之前的平淡和安逸。 她辭掉了證券公司的工作,白天跟阮姨一起去診所陪著陸然,夜裡回到了斷顏上班。 她突然消失了那麼久,又突然出現,引起了不小的波動。蘇垣擔憂的攔住她,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兒。正當她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鬱姐走了過來,轟走了蘇垣,呵斥他們都去幹活兒。 溫暖語似乎察覺到鬱姐的異樣,好似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一樣,不然以她的個性,應該會比蘇垣更好奇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才對! 她知道祁墨淵是斷顏的常客,自從賽場一別,她再也不曾看到過他,所以她也曾想從鬱姐那裡側面打聽他的訊息,可也不知為什麼,鬱姐似乎很警惕,口風嚴的有些異常,她用手機無數次的按出祁墨淵的號碼,卻又無數次刪除,那一個通話鍵,她怎麼也按不下去。 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每天夜裡下班,準能看到程非池西裝革履的靠在車上,在斷顏的門口等她。有時兩人會一起宵夜,有時什麼都不做,直接送她回家。 她緊繃了四個月的心絃,終於在歷經波折之後難得的平靜日子,得到了一絲的鬆懈。但每日每夜,她發瘋一般的想念小年,甚至會想念祁墨淵。 她習慣了被他霸道的摟在懷中睡覺,突然沒有了他的夜晚,似乎特別的長,也特別的黑。 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很多,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她對祁墨淵有了感覺。雖然她一直極力扼殺這種念頭,可是,她卻沒辦法管住自己的心,也許是那個男人太過霸道,明知道她不可以愛他,卻還是生生的撥動了她的心絃。 如果……她是說如果,他是真的喜歡她的話,那麼,她可以考慮不再去恨他,不再去復仇,她可以帶著阮姨和小年回英國,再也不跟他有任何牽扯。 但是,他會是真的喜歡她麼? 猶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對她百般折磨,肆意的羞辱,不顧她的感受,一次又一次的強佔她的身體。 甚至後來,他把她帶到泰國,先是設計陸澤輝被抓到那裡被逼打黑拳,引她出現。而後再透過陸澤輝讓她知道陸然被迫成為那裡的貨物,任由別人拍賣,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放任陸然受到傷害。 他知道她一定會代替陸然上臺,藉此來吸引阿魯亞的目光。果然,阿魯亞出現了。手中卻早已有了能威脅她的武器,若凌。 她直到後來才聽小四說起過。那次若凌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被幾個流氓按在地上非禮,她想也沒想,上去打跑了那幾個人,剛蹲下想檢視少女的傷勢,卻不料她突然抬手,對著若凌撒了一把粉末。 然後,若凌就落到了阿魯亞那個卑鄙小人的手中。還好,若凌只是在反抗時被打,並沒有造成其他的傷害,不然的話,她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那一夜,皇甫曄突兀的親臨,為了他喜歡的女人。但是祁墨淵……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阿魯亞用槍抵住她的太陽穴,要求他放下槍的時候,他毅然決然開出的一槍! 如果,他的視線受到阻礙,那一槍打到了她會如何?如果當時阿魯亞見他出手,一槍打死她會如何? 可以說,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的性命在他的眼裡,根本沒有除掉阿魯亞重要,甚至一文不值,所以,他那一槍才會如此毫無顧忌的開出去。 把她當做一個棋子利用,不管她死活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還有,她的血海深仇!難道她真的能放得下麼? 她該怎麼做,才能不再跟他彼此傷害,該怎麼做,她才能化解自己身上的仇恨和罪孽? 是夜,溫暖語演奏完畢,進了更衣室換了衣服,拿起包包便走了出去,經過大廳時,便看到一身銀灰色西裝的唐非凡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在人群中尋找,尋找那抹挺俊不凡的身影,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 溫暖語抿了抿唇,抬手撥了撥長髮,心尖兒滾過一陣鈍痛。 唐非凡漸行漸近,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頓住腳步,卻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