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準他們行事的原因。
“就比如他們的弟弟。”埃韋思說:“其實不論老曼森怎麼偏向於最小的兒子,喬治·曼森都很難撼動他們的位置。但即便這樣,他們依然沒不打算放過那個可憐的小子。在處理他們弟弟的時候,他們明目張膽得幾乎毫不掩飾,連喬都看得出來。”
可這世界很神奇,他們最不加掩飾的行為,在很多人眼裡卻是最不覺得反常的。因為搞垮兄弟姐妹這種行為,放在家族鬥爭裡,不知什麼時候成了意料之中的事。
“但他們又並不是毫無分寸不知收斂的。”埃韋思說,“有將近十年的時間裡風平浪靜,久得就像他們的野心已經得到了滿足,打算就此收手了。我在那段時間裡見到了默文·白先生,又由他知道了你。”
最初知道故人之子還活著時,埃韋思先生很寬慰。
但他在那之後全無動作,既沒有刻意去關注過,也沒有增加交集,就像是全然的陌生人。
老狐狸精明謹慎,他知道自己的一些舉動反而會給曼森帶路,沒有反應就是最好的保護。
但這種保護畢竟不是永恆的,埃韋思一度認為曼森兄弟其實知道燕綏之是誰。但他們脾性難測,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對燕綏之有任何動作,也許是覺得一條漏網之魚不足為懼。
過於穩定的狀態往往說明,他們的準備已經達到了某個預想的階段,也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這其實是最容易大意的時候,最容易露出馬腳。
“但是就像你們進門時說的,我缺少一些關鍵性的東西。”埃韋思說。
老狐狸最擅長的事,就是在毫無頭緒的時候,讓對方自己把把柄遞出來。
他悄悄運作了很久,藉著春藤家族跟聯盟政府之間的天然親近關係,給曼森兄弟營造出一種假象,讓他們覺得自己即將要承受一波最為棘手的審查。
當他們有了危機感,一定採取一些舉動。
“怎麼樣的舉動最恰到好處?”埃韋思伸出拇指,“動作一定不能大,邊邊角角的或是不那麼緊急的一定不要動,因為涉及到的人和事越多,越容易出岔子,會打草驚蛇。”
他又伸出食指,“但最關鍵的證據一定要清除。”
他頓了頓,收起手指道:“結果他們選擇動了你,但這個舉動其實在我意料之外。”
因為燕綏之從表面上看,應該屬於不那麼緊急的邊邊角角,否則曼森兄弟早就該下手了,不會留到現在。
“我傾向於你身上有一些東西,曼森兄弟原本沒有意識到,但現在忽然發現了。”埃韋思說,“但很遺憾,這點我還在調查中,目前還沒有結論。”
……
這場聊天持續的時間很久。
等到三人前後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將近傍晚。
“聊完了?我們都餓了。”尤妮斯強行勾著弟弟的脖子,帶頭迎過來,“我叫服務生了,一起用個晚餐?”
德沃·埃韋思點了點頭,轉身詢問地看向燕綏之和顧晏。
這時候的燕綏之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他笑了一下,正要開口,卻感覺顧晏垂著的手緊緊抓了他一下,又鬆開。
“抱歉,我們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顧晏說。
“很急嗎?”德沃·埃韋思問,“現在就要走?”
燕綏之手指動了動,點頭道:“恐怕是的。”
眾人不是第一天跟律師打交道,對這種情況也見怪不怪。而德沃·埃韋思也很少會追根究底地問,他笑了一下,拍了拍顧晏和燕綏之的肩膀道:“這頓先記下,回頭有空要補。”
燕綏之:“一定。”
“讓專車送你們回去。”尤妮斯說著就要安排。
顧晏衝她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