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狀若瘋虎,掄起鋼槍就撲了過去,槍托正好砸在丁大成手臂上,“喀嚓”一聲,丁大成胳膊彎曲成奇怪的形狀,擼子隨之掉到地上。
其他幾個志願者這時也醒過神,挺起刺刀圍過來就要亂捅。程子寅厲聲喝道:“別弄死,留活的,老子要生剮了他!”說罷丟槍,急忙跑到孫元起身邊。只見孫元起氣息奄奄,胸部、腹部、大腿三個槍眼正在汩汩冒血,將棉袍洇溼一大片,扭頭罵道:“醫生,死在那裡幹什麼,快過來幫忙!”
傅家甸就巴掌大小的地方,幾乎在孫元起送進醫院搶救的同時。劉鏡人也收到了訊息。自從全城戒嚴以來,作為濱江廳最高民政長官的劉鏡人便被架空,只需要幫襯著做些後勤保障的事。今天正在家裡宴客,聽聞訊息頓時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上,差點沒昏死過去:
先是自己所轄的濱江廳爆發瘟疫,估計未來三兩年內都什麼油水可撈了。沒油水也無所謂,大不了花錢打點一下,換個地方還可以繼續發財。
誰知道,欽差又在自己地面上遇刺。瘟疫屬於天災,上官要是追問起來,還可以搪塞。欽差遇刺呢?這可是完完全全的**!這事兒處理好了。自己回家改行種田。處理不好,估計要發配新疆吃沙子。
流年不利啊!
稍微清醒之後,劉鏡人急忙問道:“欽差大人有無大礙?”
“回稟老爺,聽說中了三槍。情況非常危急,如今正在醫院搶救。”報信的人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兇徒擒獲沒有?”劉鏡人又問。
“兇徒被當場成擒,如今已被關押起來。”
劉鏡人趕緊吩咐道:“快叫人去看護好凶徒,別讓他畏罪自殺,一定要留他狗命明正典刑!”
兇徒活著。招出口供又對自己有利的話,或許能逃過一劫。如果兇徒死了,那自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只能跟著一起玩完!
說完命人備轎。準備去醫院探視病情。起身時,才發現雙腿就像剛出鍋的麵條。軟成一團,根本邁不開步子。
周圍僕人沒料到一向自詡處亂不驚、年富力強的老爺會被嚇軟腿。見他站在桌邊不肯邁步,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吩咐:“老爺,轎子已經備好了,您看?”
劉鏡人不禁勃然大怒:“看?看個屁!狗殺才,還不趕緊過來扶老爺一把!”
等劉鏡人趕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發現吳存德已經守在那裡,整個人一副失魂落魄、如喪考妣的樣子,邊上站著的幾個巡警渾身摞滿腳印,臉腫的像豬頭一樣。…;
吳存德看見劉鏡人過來,趕緊迎了上去,聲音乾啞地說道:“大人,你也過來了。”
“發生這麼大事,我能不過來麼?”劉鏡人終於找到出氣筒,頓時就是一番臭罵,罵完才問道,“欽差大人的傷情如何?送進去多長時間了?”
吳存德臉上豆大的虛汗直往下流,顫聲答道:“兇徒使用口徑為7。65mm的勃朗寧m1900式****,在近距離射擊三次,分別命中欽差大人的胸、腹、腿。不幸中的萬幸,當場有醫生進行了急救,隨後迅速送至醫院手術,如今距事發已經過去快一個鐘頭。”
“有沒有封鎖訊息?”劉鏡人忽然想起一件事。
吳存德緊張地望著劉鏡人:“當時在現場的都是欽差大人的手下,我們沒法封鎖訊息。怎麼啦,大人?”
劉鏡人不由懊惱地跺跺腳:“你不要守在這裡了,我在就行。你現在回去做兩件事:第一,馬上以我們倆的名義給於道臺寫份摺子,把事情大致說清,儘快送去;第二,準備接手傅家甸的防務,不能因為欽差大臣傷重在床,就把防疫的事兒耽擱了,否則我們難辭其咎。”
果然,隨著孫元起遇刺的訊息越傳越廣,很多醫護人員、志願者放下手頭工作,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