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綺帝王之術,也不過是又一個妄人,何懼之有?”
雖然陳宧對趙秉鈞的這番言論大不以為然,表面上還是一臉欽佩地讚道:“趙總長高見!”
趙秉鈞接著說道:“養銛老弟此次入川雖然是擔任內務總長,但卻不必為內務縈心,而且楊度等人也不會讓你過多幹涉四川內務。你的要務是在聯絡巴蜀軍中同袍,一旦緩急有事,可以倚為臂助。趙某知道,你自光緒二十九年(1903)夏入川督錫良幕府,至光緒三十三年(1907)夏奉調離川,前後長達四年,期間曾擔任四川武備學堂會辦、四川新軍第33混成協協統,參與編練新軍14個營,可謂桃李滿園遍栽巴蜀。如今以斯人而履斯土,必然是駕輕就熟、事半功倍!”
陳宧道:“聯絡軍中同袍之事,在下自然願意效勞。只是陳某離開四川已有五年之久,期間川中更換四五任總督,軍中將校遭到數番清洗裁汰。之後保路運動興起,巴山蜀水一團混戰,遇難殉職者不知多少。接著孫總長率兵入川,對川中兵卒大肆改編,聽說近日川中又會派兵入藏,主力十之七八是原來編練的新軍。經過這麼三番五次的折騰,只怕軍中故人殘留無多,難以作為臂助。”
趙秉鈞卻道:“養銛老弟此言差矣!依趙某看,川中越是折騰、裁汰下來的舊日同袍越多,成事希望越大!”
“此話怎講?”
趙秉鈞解釋道:“你想啊,當初能成為養銛同袍好友的,必然都有一番大抱負,而且在軍中職位不低。如果他們遭到裁汰,必然心生不滿,心中不滿自然更容易招攬。你可以對他們許諾,事成之後由你出任四川都督,所有裁汰將校都可以官復原職,有功之臣重點提拔使用。他們必然感激涕零,樂為效死!”
陳宧偷覷了袁世凱一眼,只見他依舊面帶微笑默默品茶。很顯然,趙秉鈞的這個條件是出自袁世凱的授意。當下陳宧點頭答道:“在下定會盡力而為!”
趙秉鈞道:“此事倒不急在一時,關鍵是要穩妥,畢竟四川周邊各省份現在都不在中央政府掌控之下,如果貿然起事,很容易陷入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境地。你到四川之後不妨以一到兩年為期慢慢籌劃,將次網羅舊部收拾人心,等湖北落入中央政府手中,再行動不遲!”
陳宧道:“在下省得。”
趙秉鈞道:“養銛老弟此番孤身入川,定然會遇到無數艱難險阻,所謂‘世事難行錢作馬,愁城欲破酒為軍’,愚兄手中別無長物,只好贈送賢弟二十萬元以壯行色,祝賢弟馬到成功!”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開好的花旗銀行支票遞給陳宧。
袁世凱此時也放下茶盞,溫聲說道:“養銛,你到四川之後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儘管向大總統府彙報,我們一定會盡力解決,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目的就是爭取早日讓四川恢復舊日平和景象。”至於要恢復的四川舊日平和景象究竟是什麼樣,就要靠陳宧自己揣度了。
“在下代表四川軍民,感謝大總統的鼎力支援!”陳宧知道這次“任前培訓”到此結束,說完便起身告辭。
袁世凱、趙秉鈞把陳宧送到門外。臨分別之時,袁世凱又道:“養銛,孫百熙是你的老師,出京之前你不妨拜訪他一次。師道也是人倫大禮,不可輕忽!”(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三五四、易漲易退山溪水
陳宧不清楚袁世凱讓自己拜會孫元起究竟是何用意,不過他也懶得去想,因為只要他去四川任職,就必然繞不開孫元起這尊大神。即便袁世凱不說這句話,於公於私,他也會去拜見孫元起。既然如此,何必多想?真正的聰明人從來不在細枝末節上浪費時間。
陳宧離開大總統府後,吩咐下人買了八色禮品,恭恭敬敬地到孫元起府上拜訪。
孫元起儘管貴為教育總長、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