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落選經濟特科之後來到北洋編書局任職,便是由時任天津海關道唐少川向大總統介紹的。梁燕孫由此得與大總統結識,並進入北洋團體,交接北洋軍中將領。
“隨後清廷委任唐少川為全權議約大臣,赴印度與英國代表談判有關西藏問題,唐少川又奏調梁燕孫為參贊,充當隨員共同出國。再後來,唐少川接替盛杏蓀出任全國鐵路總公司督辦,又請梁燕孫襄助此事,由此梁燕孫開始在交通部站穩腳跟。
“可以這麼說,梁燕孫能有今天這番成就,恩主是大總統,但他最感激的人卻是唐少川。而大人您與唐少川之間過節,應該不用卑職縷述吧?若是梁燕孫接任內閣總理,乃至於將來接受大總統之位,難道他不應該以湧泉相報當初的隆恩厚德?”(未完待續。。)
四五三、狹巷短兵相接處
“除掉梁燕孫?絕對不行!”儘管趙秉鈞眼神已經迷離,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還是保持了足夠的清醒,“雖然趙某看不慣梁燕孫的作態,但還不至於下此狠手,否則吃虧的一定是咱們北洋團體,反而讓孫百熙、黎宋卿等人漁翁得利。”
程經世笑道:“大人您想多了,卑職再怎麼不曉事,也不至於鼓動大人您行刺大總統府的秘書長啊!這可是要殺頭的!”
“那你的意思是?”
程經世道:“現在大總統不是委任梁燕孫負責組黨事宜麼?這其中未嘗沒有考校查驗的意味。只要咱們讓梁燕孫功敗垂成,或者在此過程中身敗名裂,大總統對他必然大為失望。如此一來,大人您就可以趁機取而代之!”
趙秉鈞微微搖頭:“組黨之事關乎大總統選舉,大帥對此極為關注,一舉一動皆在其掌握之中。若是知道咱們胡亂插手敗壞他的好事,只怕你我性命難保!趙某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也曾做過內務總長、內閣總理等要職,早就明白功名利祿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視之等同糞土,得固欣然,失亦從容。若為此等身外之物而拋卻大好頭顱,豈非鬼神笑我?”
程經世不知道這是趙秉鈞故意放出的煙霧彈還是抽了鴉片之後的譫妄之言,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絕不是趙秉鈞的真實意圖。故而他接著勸道:“是、是,大人您閱盡世事。將名利看得非常透徹,可是卑職咽不下這口氣!要說全國最應該做總理也最適合做總理的非大人您莫屬,憑什麼唐少川、孫百熙、梁燕孫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奪走了本屬於你的總理職位?再者說。如今是民主共和社會,內閣總理之位屬於天下公器,當天下共逐之,理應由有德有能者先得,豈能私相授受?而且在位的又不是咱北洋系的人,咱們何須有那麼多顧忌?”
趙秉鈞吐出一口煙氣,慘然笑道:“是啊。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疾足者先得!可咱們憑什麼和別人去爭呢?之前運氣不及唐少川、實力不及孫百熙。只能飲恨敗北;而眼下論財力、論恩寵、論年紀又拼不過樑燕孫,咱們憑什麼去和別人爭!”
程經世低聲說道:“大人,雖然梁燕孫稍稍年輕幾歲,近來又頗得大總統的青眼。而且憑藉把持交通部與交通銀行的便利。財力頗為雄厚,但卻並非穩操勝券無懈可擊。只要咱們運作得當,縱使不能榮登總理寶座,也足以讓梁燕孫折戟沉沙!”
“哦?”趙秉鈞語氣很含糊。
程經世精神一振,急忙說道:“大人,做成一件事或許要費盡千辛萬苦,還得靠天時地利,但要敗壞一件事實在是易如反掌!就比如現在梁燕孫組黨拉攏國民黨籍議員。意圖與孫百熙競爭總理之位,從現在著手到最終登位怎麼也要三五個月工夫吧?但咱們要想讓他無法染指內閣。卻不費吹灰之力!
“大總統不是允諾撥付90萬元給梁燕孫作為建黨經費麼?毫無疑問,梁燕孫會利用這筆公帑來收買國民黨籍議員的。憑藉大人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