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肯定可以輕而易舉蒐集到他們之間權錢交易的證據。到時候咱們把證據往新中國黨掌控的媒體報社一寄,保證讓梁燕孫灰頭土臉名譽掃地,自然無顏問鼎內閣。這是最簡便易行的法子!”
趙秉鈞放下煙槍搖了搖頭:“賄賂議員、權錢交易算什麼大罪?別說全國上下的管院議員,只怕清白聖潔如孫百熙,私底下也做過不少類似的事情,怎麼可能憑此扳倒梁燕孫?如果因此而耽誤大總統選舉,惹得大帥雷霆大怒,徹查起來咱們也難逃干係。”
程經世道:“大人說得極是,現在全國上下貨賂公行,權錢交易、收買議員確實不算什麼大罪,但這些都是在暗地裡進行的,沒有誰敢捅到檯面上。尤其是那些國會議員,都是當初許下無數承諾而被民眾選上來的,更加小心謹慎。一旦贓跡敗露引起公憤,必定自身難保。作為當事另一方,梁燕孫安能獨善其身?至於大總統事後追查,他應該首先懷疑是孫百熙暗中使絆子。只要咱們做得天衣無縫,就絕不會追查到咱們頭上的。”
趙秉鈞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既然是咱們做的,那就肯定會留下痕跡,怎麼可能做到天衣無縫呢?再者說,大帥心中要對某人起疑,難道還需要什麼證據不成?”
程經世垂下頭默默思忖片刻:“剛才那是最簡單的法子,難免網漏吞舟。卑職還有個主意,梁燕孫與唐少川不是關係莫逆麼?前不久窮途末路的唐少川接受孫百熙的招徠,擔任廣東省民政長一職,想來他們之間必定會有書信往來。咱們只需在某些小報上虛構唐少川秘密勸降、梁燕孫殷勤酬答的書信,然後再傳到大總統的耳朵裡,肯定會讓大總統對梁燕孫生疑。如同大人剛才所言,大總統心中要對某人起疑,難道還需要什麼確切證據不成?
“而且梁燕孫與潛社、集益社等小社團的首領一向關係密切,很難想象其中沒有什麼貓膩,在組黨過程肯定還會有很多僭越之處。咱們只要用心蒐集,稍加編織,完全可以就此做一篇上好的文章。只要咱們持之以恆,不怕大總統不對梁燕孫心生猜忌。只要梁燕孫去職,大人您就是接任政黨首領的最合適人選,其後繼任內閣總理也是水到渠成!”
趙秉鈞微微點頭:“這個主意倒有點意思,既不留痕跡,又潤物無聲,且不耽誤大帥的正事。當然,究竟如何實施,還容趙某思索數日!”
話音剛落,馬車停了下來,原來說話間已經到了趙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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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趙秉鈞如何對付梁士詒暫且不表,且說梁士詒得到袁世凱授權之後,正式樹立起“公民黨”的大旗,開始揮灑銀元四處招兵買馬,招攬的主要物件包括大小政客、著名學者、各地舊官僚、大企業主以及買辦等。而箇中最重要的目標自然是國會議員,銀彈攻勢也尤為猛烈,半公開的行情是但凡加入該黨的議員,每個月發給200元的津貼以資揮霍。
霎時間公民黨的名字日日見諸報紙頭版,紛紛揚揚傳遍了大江南北。
不過奇怪的是,公民黨雖然聲勢浩大,但卻沒有正式的黨章,甚至連明確的政見也沒有。在他們釋出的《政見書》中聲稱:“以國家權力實行政治統一、增進人民福利,為本黨確信之政權。隨時發表政策,求國民多數之同情。”看上去頗有幾分代表和先進性的精妙,其實換句話說就是:咱們公民黨雖然沒有什麼特定的政見,但你們想要什麼政見,我們就可以主張什麼政見。
更奇怪的是,公民黨召開成立大會之後,聲稱迅速設本部於北京、設分部於各省。但包括公民黨主要骨幹在內,任誰也不知道這個北京本部是在京城的哪個位置,因為公民黨從始到終根本就沒有設立正式的黨部。蹊蹺的還不止此。北京本部借地開會後選出了理事、參事、評議員、幹事各若干人,但居然沒有選出黨魁,眾望所歸的黨魁人選梁士詒只是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