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而已,除此之外還能有念想?總不能還要登基做皇帝不成?”
出乎蔣百里意料的是,在真實歷史中,最終袁世凱還真就走上了面南當皇帝的末路!
“是啊,衣食不愁想當官,當了皇帝想神仙;成了神仙想玉帝,做了玉帝想佛山。人的**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盡頭?”說到這裡孫元起內心也不由得怵然而驚,開始自我警醒道:“遙想十多二十年前,孫某的願望不過是在京城安家落戶、娶妻生子然後平穩度過此生而已,誰知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後在時代大潮中苦苦掙扎,成為功名利祿的奴僕,再難記起當初的樸實想法。每當想起,便覺惘然!”
孫元起所說的“失足”,是指某年某月某日閒得蛋疼闖到馬神廟轉了一圈,結果造化弄人,從此與以前的世界徹底拜拜,只好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清末打拼。而梁啟超、蔣百里所理解的“失足”,以為是孫元起踏足官場,從此失去自由之身,不能再在學界叱吒風雲。
梁啟超連忙勸慰道:“百熙你學究天人,別開生面,影響深遠,他日在本朝學案上必然處於繼往開來、推陳出新的一代宗師地位!既然已經開宗立派,百熙你就不必太過株守,否則百年之後也不過就是在國史《儒學傳》、《疇人傳》中留一姓名而已,何如在本紀、立傳中佔據一席地?再者說,古往今來能在學術上稱宗道祖之人,在官場也必然有一番大成就,這才能相得益彰、流傳百世。
“遠的如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不說,即便是周遊列國屢遭困厄的孔夫子,也曾擔任過魯國的司法總長(大司寇)。像董子(董仲舒),曾做過數任地方行政長官(江都國相、膠西國相);像韓子(韓愈),曾做過陸軍次長(兵部侍郎)、京兆尹等要職;王陽明出則平亂、歸則講學更不必說。這就是所謂的‘通者無所不通,能者無所不能’!”
蔣百里也勸道:“百熙總理自從政以來,所施仁政惠及萬民,其功德遠過於開壇宣教,何來‘失足’之談?學而優則仕,古來明訓。百熙總理應該以天下蒼生為念,勉力從政,不可中道而輟!”
孫元起知道自己的事情和他們兩人講不清楚,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任公、百里所言甚是,現在國家形勢如此,凡我國民都應以國家興亡為己任,勉力前行,不可中輟,甚至不能放任追求自己的愛好。像任公為國家政策制定權衡得失利弊,百里受命研究某些軍事課題,未必都是自己興趣所在。但為了國家需要而辛勤努力,這便是國家得以發展、民族得以復興的動力所在!”
三人又交談片刻,孫元起以“秋深露重”“工作繁忙”為由作別梁啟超、蔣百里二人,匆匆返回城中,著手佈置攻略福建和國會鬥爭事宜。
按照之前與楊度商定的方案,攻略福建前期不能引起袁世凱的注意,最好是“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悶聲發大財便好,不需要什麼花哨喧鬧的動作;等後期袁世凱發現時,福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他再想插手為時已晚。
相比之下,國會鬥爭作為攻略福建計劃的掩護,則要儘可能吸引袁世凱的視線。所以在第二天,孫元起御用報紙、新中國黨官方喉舌的《政經日報》便在頭版頭條釋出訊息,聲稱此次國民黨倡亂於南方,不少國民黨籍議員也在國會中信口雌黃,響應獨立,於情於理都應加以懲戒以儆效尤,因此提議國會嚴肅懲處國民黨,革除部分有不當行為、不當言論的國民黨激進派議員。
隨後,部分新中國黨議員也面見袁世凱,提交了驅逐違憲議員提案的草案,並就此提出若干點意見。根據新中國黨議員的意思,就是必須先處置國民黨、革除某些議員才能選舉大總統,否則將無法準確表達全體國民的意願,也違背了國家的有關法律法規。新中國黨的這一行為既像是關愛呵護袁大總統,確保袁大總統順利登位,又像是對國民黨落井下石,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