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了正定諸軍。駐軍在猝不及防之下很快潰敗,曹錕也被一舉成擒。唐天喜此舉使得京畿門戶洞開,華北局面頓時急轉直下,北洋軍也因此被切割為華東和華北兩個首尾不能相顧的部分。此時孫元起在此次大戰中獲勝已經不是懸念,而只是時間問題。
袁世凱收到唐天喜叛變的急電,當即暈倒在床上。眼下情況緊急,總理、副總統都與袁世凱不對付,又沒有秘書長、副秘書長臨時主持大局,袁大少爺還被禁足在西山別院中,段祺瑞也不敢擅做主張,只好一邊派人去請黎元洪、徐世昌、袁克定等要人,一筆請來法國醫生給袁世凱注射了一針強心劑。
一針下去,袁世凱這才從昏迷狀態悠悠醒轉,精神卻大為委頓,口中不住喃喃自語道:“唐雲亭反了!唐雲亭反了!”
段祺瑞在袁世凱耳邊說道:“我等已經知道唐雲亭叛變、曹仲珊被擒的訊息,可接下來局面該如何收拾,還請大總統吩咐!”
袁世凱這才完全清醒過來,望著身邊的黎元洪、徐世昌、袁克定等人,好像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有氣無力地說道:“宋卿、菊人,你們都來了?你們來得真好,老夫估計是不中用了!”
儘管黎元洪與袁世凱頗有恩怨,見此場景也不由得悲上心頭,眼圈發紅鼻頭髮酸,勉強上前安慰道:“大總統不必心急,您只是熱毒衝心,靜養幾天自然會好的!”
袁世凱搖搖頭:“宋卿不用寬慰我,老夫自己知道自家事!老夫戎馬倥傯三十年,自士卒以至大總統,素以知兵識人自命,沒成想最終卻敗於兵事,眾叛親離,真乃命數。只是眼下國家糜爛至此,卻讓孫百熙一個西洋書生獨柄國權,老夫死不瞑目啊!”
袁克定抹著眼淚湊上前來:“父親大人請安心靜養,克定一定會誅殺孫元起那個狗賊,替我北洋上下報仇雪恥!”
袁世凱看了袁克定一眼:“老夫尚且不是孫百熙的敵手,何況你這等紈絝?休得胡言亂語,徒惹笑話!”頓了一頓,又虛弱地對黎元洪說道:“如今公民黨解散、國民黨頹敗,只有新中國黨一黨獨大,以後國會能不能召開全在孫百熙一念之間。按照《約法》,老夫死後當由宋卿繼任總統,希望你能制約規勸孫百熙一下,切莫讓他恣肆妄為敗壞國家!”
黎元洪苦笑一聲:你我兩人都被孫元起折騰得死去活來,我一個人哪還能與他爭鬥?能保全性命已經燒高香了!不過他儘管這麼想,嘴上還是說道:“有大總統在,國家亂不了!”
段祺瑞趁著袁世凱清醒,趕緊插話問道:“大帥,現在局面如此,北洋諸軍該如何應對?”
袁世凱道:“既然敗局已定,就不要做無謂之爭了,讓各部放下武器,為國家儲存些元氣吧!”
“父親,咱們未必沒有一搏之力,何必主動認輸!”袁克定卻猶自不甘心。
袁世凱卻已恍若未聞。
1914年2月27日上午十時許,一代梟雄袁世凱在大總統府居仁堂病逝,享年55歲。
民國曆史也就此掀開新的一頁。(未完待續。。)
四七六、天街小雨潤如酥
進入三月,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將京城澆得裡外通透,直把積累半個多冬天的游塵浮土全都洗刷一淨。終於擺脫戰爭陰霾的京城故老此時全都喜不自禁地望向天空,連身喟嘆道:“春雨貴如油呵!”
既然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悲傷,比如此時大總統府內便是白幡高聳、哭聲陣陣。還有一些市井百姓,儘管無法理會朝代更迭、派系興衰的悲涼榮辱,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喜怒悲歡,好比現在一壺春的老闆就正倚門望天長嘆不息,連店裡小二聽著都覺得愁腸百結。
話說一壺春的老闆也算有眼光,在經歷清末民初之亂後,敏銳意識到歐風美雨對京城餐飲文化的侵襲,不惜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