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清回禮坐下,帶著長者的口吻說道:“我今天來到這裡也沒有外人,自家人不說外話,慶大人初來乍到,人情不明,風俗不清,對這裡的情況可能不太瞭解。王司書可是我們這裡難得的一個人物,工作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對皇帝對國家忠心耿耿,各方面的人緣都十分好。俗話說,牽一髮而動全身。近日來,直隸府各方對慶大人都十分看好的。況且現在的世道,你也應該清楚,民間不是流傳著一句歌謠:‘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王麗南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況且,要說現在的貪官,可說是抓不淨的蝨子,捉不完的賊,你捉得一個王麗南,捉得完所有的王麗南嗎?我還是希望慶大人得過且過,明哲保身,對各方都有個交待。”說著,把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遞了上來。聽了劉世清的一席話,慶格氣得臉色鐵青,深感清朝的官場已病入膏盲,但想想臨行時嘉慶皇帝的囑咐,同時想想自己這些年來在京中碌碌無為,也為自己的前程著想,希望能夠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將來出人頭地,決心以此案為突破口,不論有多大的阻力,也要把這個案件查個水落石出。於是為了減少阻力,下令門房近日不論哪方來人,一律不見,凡事到公堂上說,決定來個快刀斬亂麻,迅速提審王麗南。
審訊就在布政使的衙門進行。慶格威嚴地坐在堂案的後面,啪地一拍驚棠木,莊嚴地高喊一聲:“帶犯人王麗南上堂!”隨著這聲高喊,王麗南被帶到堂前。“跪下!”慶格又是一聲斷喝。但見王麗南倨傲不跪,臉上現出脾睨的神色,從牙縫中嘣出一句話:“請問慶大人,我有何罪!”“天知、地知、你知。你有何罪,請你自己從實招來。”慶格道。“我無罪,無從招來,但我要問你,我在你家吃酒,你為何要扣押我,請你給我說個明白。”王麗南威脅道。“王麗南,你若從實招來,我尚可請皇帝給你些寬延;如若拒不交待,將罪加一等。”慶格加重了語氣。“哈哈,慶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不能不知道,上有王法,下有民心,要給人定罪,空口說白話能行嗎?你說我有,你有證據嗎?”此時的王麗南還認為他做得天衣無縫,無人知曉。只可惜,他忘記了一個道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看著仍然在負隅頑抗的王麗南,慶格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對手。於是慶格又是一拍驚堂木,高喊一聲:“把證據呈上來。”於是兩名街役把一迭收條送了上來,慶格拿在手中:“王麗南,這收據是你開的嗎?”王麗南抬眼看了看,眼神稍有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坦然地說:“是我開出的,作為直隸司書,開出這樣的收條是應該合乎手續的,不知慶大人有何指教。”王麗南說完,奸笑了一聲。聽著王麗南的奸笑,慶格如同吃了蒼蠅一般,但仍強壓著怒火:“開收條,對於一個直隸司書來說,如果按正常手續是無可厚非的,但如果採取了不正當的手段,還是正常嗎?”“慶大人,請不要血口噴人,無中生有,我採取了什麼不正常的手段?”王麗南問道。“王麗南,請你看這是什麼?”慶格說完,差役已把兩顆大印送到桌案前,猛一看到兩顆大印,王麗南如同遭到了電擊一般,“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我說,我說,請大人饒命,請大人饒命……”
原來這王麗南,是直隸定州人氏,出身於一個沒落大地主家庭。其祖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