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把這位爺臺怎麼樣!
“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嘉慶明白,此時的店主別看人樣瘦得猴精似的,可從他的言語神情中大概已猜至自己的身分有八、九分了。乾脆一點,先解決了門外的事情再說。想到這,對張明東說:“去叫房裡的人稍安勿躁。”說著一甩步履,徑往大門走去。身後的八名護衛早已是竄到他的前面去了。
坐在樹蔭下,一直靜觀事態變化的新任通州知府,正啜著涼絲絲的香茗。一對吊起的眉梢不停地抖動,想放又放不下來,嘬著的嘴唇中含著半片上等的茶葉,這樣雷公嘴就顯得突出了。他就是新任通州知府徐三標。說起徐三標,誰最熟悉?那就莫過於梅香姑娘了。
一日,閒來無事,在欒縣任知縣的徐三標帶著一批打手,前往那片福地——梅香的家所在地。此地正是徐三標的管轄範圍。徐三標信馬來到河邊,抬眼一望,果是景色宜人,家戶不多,儼然欒縣縣城西南處的一個小小的莊園,山清水秀,草木蔥鬱,繁花鋪地。徐三標樂呵呵地說道:“都說這裡景美,果然不差。”一個行役饞著口水答道:“縣老爺有所不知,這裡還出著一名大美人呢?”“什麼?美人?還是大美人?本太爺怎沒聽說。”徐三標立馬嗅了嗅鼻子,“在哪,在哪?”活脫脫一個小丑。
“看哪?”那位差役手揮馬鞭一指那幾間房舍,“那裡有處宅院,名為梅宅,後面是一處梅園。每天冬天臘月,梅香撲鼻啊。”徐三標一瞪三角眼:“你怎麼如此熟悉?”那差役道:“這方園十里八里的,誰不知曉?我本是賣油的,四處走動,這縣城周圍的鄉村,沒有我不曉得的,要是太爺有興致,小的還可再引薦幾位呢。”
徐三標順著那差役手指方向一看,果然不差,那裡綠樹掩映,竹籬斜插,前面一片白樺林遮掩著一道粉牆,看來還是有點名家風範呢。差役道:“那女子的父親是本地有名的秀才。”“有名?怎麼討不來一個功名?”徐三標不滿,把瘦偏的脖頸向後一拗,馬鞭一揮,說道:“我們過去拜訪一下,看看那女子在幹啥,說不定正等著大爺我呢?”說著一陣淫笑,策馬前行,直奔那梅宅走去,馬蹄飛揚,踏起一枝枝斷了莖的花草……
在武子穆看來,眼前的現實令人突兀,就在武子穆一縱身跳到當街的中央時,身手之間的霎那,高扒道捂著腫臉正在痛苦地嚎哭,突然僵直了身子立在那兒一動不動。武子穆知道,此時,高扒道的心肺俱裂,他有些遺憾,沒想到這被激怒的一掌竟在閃身而出的同時,又再次擊中那高扒道的後背。他本想欺身進入時,開啟一個局面,使外面的人不敢憑勢眾一擁而上,沒想到這一出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高扒道此時一語不發。果然,武子穆看到,高扒道的身子左搖右晃一下,僵直地倒了下去,立刻引來一片驚炸聲。“哎呀,打死人了!”“捉住兇手!不能讓兇手跑了!”“徐大人啊,你可要給高老爺做主啊。”
徐三標跳了起來,叫道:“好一個有著賊膽的強盜,來人,都給我拿下了!”左右看看,竟都沒人敢動,三角眼頓時露出兇光,“白養活你們了,一群飯桶!”正在吹鬍子、瞪眼地跳腳亂罵,就聽庭院中又是一聲:“放肆!都給我拿下!”
這邊,侍立在徐三標身邊的衙役終於從震顫中甦醒過來,一下子擁過來五六個,便要來捉拿武子穆;那邊,幾名侍衛都已亮出鋼刀,欺身捉拿徐三標。徐三標儼然是氣極了,自從來通州府的任上,他還沒栽過跟頭呢,今天怎麼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讓鎮上的鄉巴佬看了笑話。他估摸,這名武士大不了不過是京城裡的部屬衙役,利用公務和商家結合在一起,實際上也只是起保鏢的作用,我徐三標可是堂堂的五品知府,豈能嚥下這口惡氣。況且,自己的拜把兄弟高扒道又斃命黃泉,做兄長的豈能不替他報仇。想到這,他竟一抖衣袖,說:“取我的官服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