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四處救人,每打倒敵人,也只是將他重傷致不能動彈。他用的兵器是一柄掛在腰間的軟劍,李天凡以前也從未見過。劍勢吞吐漸漸的竟是一個人接住了數名武功最強的黑衣人的進攻,護著已經蜷縮到一個角落的最後六、七人。好在他功夫明顯超過敵人,在較為狹小的空間中敵人也難以發揮人多的優勢,一時反倒佔了上風。
李天凡好整以暇的坐在眾人身後不遠處艙壁的一個視窗,手裡不知從哪兒拿了壺酒,正一邊飲酒一邊觀看。
別看他方才在自己商船上說話時罵的那麼粗俗,對這些人害自己丟臉一事顯得那麼氣憤,甫一近了戰場,他的心就早已冷靜下來。
來到這個打鬥各處有的世界他學會的最重要的兩件事,一便是不要害怕丟臉,臉皮越厚,混的越吃香些。這也是魔門子弟為什麼總是較之正道中人活得更快活的緣故。皆因自命正道的人負擔太多,他們不敢、不能甚至害怕放縱。
他們的臉皮總是薄點,所以有時能做出一些看起來讓人感動的事情。
第二件學會的便是要冷靜。李天凡雖不能說身經百戰,但自從出道江湖,與他交過手的就沒一個是凡夫俗子。
高手相爭,爭的不是招式,甚至不是內力,而是一份氣勢。
憤怒,痛恨,愛憐等等情緒雖然也可以給人帶來一時的氣勢,但在真正的一流高手面前,這些情緒波動起的作用不過是讓你死的更快些的興奮劑。
李天凡自然不想死,可惜自己乾的這一行又是最危險的強盜加反賊,所以他學會了冷靜。遲遲不上去幫忙,並不是他害怕什麼,那些黑衣人的武功不值他一哂,否則亦不可能發現不了他就坐在他們身後,正悠閒自得的飲酒。
這些黑衣人為什麼能早早就埋伏在黃河上游?又為什麼能做出如此周密詳實的佈署?可說若不是他們惹到了李天凡身上,這些鹽船今夜絕無僥倖。
一旦冷靜下來,人總是會想的多一些,於是李天凡注意到最後剩下的六、七人中有一人眼神閃爍不定,臉上雖竭力裝出驚駭的表情,嘴角一抹得意的微笑卻不自覺的暴露出來。
身處爭鬥的眾人沒有發現,李天凡卻看的好像和尚頭上的跳蚤一樣通徹。
那人想必就是內奸了。及至墨水隨著他們一同被逼入一個角落,兩方距離越來越近,他的眼神也越來越狠厲。
臉皮厚的人是不在意從背後刺人一劍的。
李天凡等的便是他出手。墨水本領高強不錯,為人也因此有些高傲,驕傲的人總是覺得別人需要自己去可憐,偏偏他又是墨家這個講究“兼愛”的門派弟子,因此他的心腸比大多數驕傲的人還要軟。
此去長安,李天凡不知他們將會碰到的是什麼人。或許是躲在寺廟裡當和尚的石之軒,或許是一直追尋他的祝玉妍,又或許是那個白衣赤足的婠婠。
這些人沒一個是好相與的貨色,所以李天凡需要眾人對自己的服從,特別是在危險關頭對自己毫不懷疑的服從。李宏他們他不擔心,唯獨墨水,他雖總是與之嘻嘻哈哈,卻早已有些擔心,怕他不能遵從自己的命令,累的大夥死掉,或者他自己死掉。
這次有個內奸站了出來,李天凡真是忍不住浮一大白。只要墨水吃上個虧,自己再救他一救,以他這樣驕傲而聰明的人,不需他李天凡再說太多,此後就定然會聽從命令,直到他從李天凡身上找回場子。
墨水此刻打的有些心焦了。敵人過多,雖然武藝不比自己,可他心中存著不殺敵人的想法,氣勢便不自覺的弱下來,打起來自然也縛手縛腳,吃力不已。
且他是一人,黑衣人方面卻可隨時補上人數,縱使已給他連傷十來人,戰力上也不顯得捉襟見肘。心中不禁惱怒非常,若要他喊李天凡出手幫忙,卻又絕對喊不出口。皆因李天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