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擦出星星火花來,有什麼東西一點即暴。
皇帝凝視著容侯,眼神漸漸籠出薄薄的陰翳,彷彿虛空開始破碎,鮮血將要迸濺。
容侯迎著他,壓制著血脈竄流的血液,連唇齒都有些緊咬。
風聲在耳旁徘徊,心率凝固。
許久之後,皇帝的聲音再度響起,有一點顫抖,有一點瑟縮。
“容……容戟你懂什麼,在朕的面前,你什麼也不懂。”
“微臣確實不懂,如若惱微臣當年所做,衝著微臣來便是,可天音她……”
“她是孽種。”皇帝幾乎是咬碎了牙吐出。
容侯身子在地上顫了顫,吸了一口氣:“皇上,天音是微臣的女兒,不是孽種。”
皇帝突然一側身,眼神兇狠淒厲如同嗜血的野獸,“你們相愛了,她便是孽種!”
容侯深吸著氣息,竭力穩住自己的疼痛,“皇上對微臣有歧異,既是如此,微臣便請辭而去,還請皇上準允。”
皇帝突然瞪著他,眼神狂怒猶如烈烈野火,一旦燃燒將旦夕殆盡!
“為了一個女人,你當真做得到如此地步?”
“是,”容侯仰著頭,眼神堅定,“她是我的妻。”
“好一個你的妻,”皇帝嗜血的眼如同吞噬靈魂的黑洞不斷的向容戟掃去冷銳,“你想走,朕不同意。”
“微臣——”
“回你的容侯府好生待著,朝中一應事務,容侯不必憂心,自有得力的大臣替上。”皇帝這是惱羞成怒削了容侯的權力了。
貼著耳聽的容天音,越聽越是心驚。
皇帝果然是惱羞成怒了,對她老爹也不例外。
“皇上,”容天音一著急就推開殿門跑進去。
皇帝倏地抬頭,吃人的眼神射向容天音。
容天音被皇帝這麼一瞧,整個人一抖,好厲害的眼神。
容侯眉頭蹙得很深,對女兒突然闖進來的事很擔心。
“誰允許你進來的?”皇帝恢復不溫不淡的語氣,可是比剛剛發怒時還要可怕幾分。
皇帝發怒前,容天音趕緊道:“天音是擔心父親才這般魯莽行事,請皇上熄怒!”
言罷,容天音朝皇帝一跪。
皇帝涼得發寒的聲音緩緩在大殿之中響起,“既然是這樣,自己下去了領罪吧,來人,將壽王妃打入天牢,好生讓她領罪,直到朕喊停為止。”
“皇上!”容侯失色跪下。
“容愛卿這是想與自己的女兒同甘共苦嗎?朕可以成全你,”此時的皇帝不能用寒來形容了,已經是暴風雨吹襲了。
聽似平靜的聲音,實則是句句致命,句句戳中心臟口,血流成河。
容天音知道皇帝為何如此惱怒,自家老爹也會有衝動行事的時候,再一百遍的想抽自己一嘴巴,叫你亂開玩笑,現在玩大了吧。
“皇上,父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看在多年的苦勞份上,您可不能讓父親去坐牢……”
皇帝涼涼地盯著父女倆。
“帶下去,”皇帝對身後進來的兩名紫衣衛道。
紫衣衛是皇帝身邊特殊訓練出來的一支部隊,專門針對一些難纏的人物,比如像容侯這樣的。
容天音沒想皇帝會這麼狠,連她父親也不放過。
“皇上,壽王殿下求見。”
柴公公及時的出現在後,壓著聲音稟報。
秦執?
容天音一愣,他怎麼會來?還是這個時候來。
這裡可不是秦執該出現的地方。
但很快,柴公公又帶了一句凝固氣氛的話,“神隱者陪同前行。”
皇帝眼神倏爾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