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代裡想要更改絕非易事。
朝義晉頷首,走進了蘭院。
清苒被打發去照看秦執了,整個蘭院靜悄悄的,容天音一頭又扎進了藥罐子裡。
神策的事,容天音是主動忽略了過去,腦子裡儘量避及去想神策為什麼要殺秦執的想法。
害怕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樣,她並不希望那些想像成為現實。
倘若有一日讓她去做這道選擇題,容天音不敢肯定自己能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如果可以,她希望生活能夠平平靜靜的守著,這是她的初衷。
而現在看來,離她的目標還很遙遠。
“什麼時候我也學會這般多愁善感了?”容天音甩甩腦袋,拍拍臉,一頭扎進研究裡。
容侯府。
自太子入宗人府後,容花月就一直留守在太子府內,因鬱鬱寡歡流了產,身子隨著一天比一天的瘦弱了下來,哪裡還有當時意氣風發的容二小姐風采。
大起大落的遭遇後,已經讓她的世界只剩下絕望了。
林氏為此事操碎了心,容侯對林氏的無情也是發揮到了極致。
“侯爺,夫人求見。”
近半年來,這已經不知道是林氏第幾次想要親近他了。
正在看摺子的容戟眉一蹙,“讓她進來。”
林氏似得了糖的小孩,歡歡喜喜的走進了容戟的書房。知道容天音回來了,想著容戟的心情會好一些,趁著這樣的好機會,林氏自然是要過來試試的。
果然,容戟還見她了。
在歡喜之餘,林氏心裡的酸楚難以後道明。
為了女兒的事,林氏憔悴了許多,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兒子,她何須將所有的法碼都押在了容花月的身上。如今女兒落得這般田地,太子入宗人府,雖未被剝奪太子封號,可那又有何區別?
“侯爺,妾身給您熬了燕窩粥,且請償償吧!”
言罷,朝身後一擺手,丫鬟將熱氣騰騰的燕窩粥端了進來。
容侯淡淡地掃了眼過去,但見林氏小心翼翼地探著他的表情,對林氏,他從來都是淡淡然,並不上心。
當初娶她也是她求著的,如若不是迫於當時的情況,容侯只怕也不會娶林氏過門。
當年他剛助秦聞穩固江山,做為將門之後的她,利用了一些有利可圖的東西令他娶她。
直到後來容戟秘密將威脅到江山的將門從朝廷中拔除,如今
tang的林家也不過是有名無實的世家罷了。
“放下吧。”
被容侯不冷不淡的態度再次傷到了,林氏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想到女兒和自己的前途,不能就此輕易放棄了。
“侯爺,這是妾身花了一個時辰熬製出來的——”
容侯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摺子,幽深如墨的眼正靜靜凝視著林氏勺粥的動作,淡淡地道:“夫人辛苦了,放著便可。”
一擺手,林氏就算是再想留也是不能的,“侯爺,妾身……”
“下去,”容侯耐心已經盡了。
林氏哪裡還敢再惹惱他,只好匆匆一福身退出。
待林氏走遠,容侯卻已經看不進去了。
手裡拿著的正是鳳悅樓那位的訊息,他還是在背後偷偷這麼做了。
再想到蕭遠說的話,容侯心中有些無主。
女兒對鳳悅樓的熟悉程度已經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看容天音的反應,只怕是清楚了當年的一些真相了。
容侯一直在等,等容天音主動找上門來求證這些事。
可是容天音卻沒有,他已經懷疑自己是否真正的瞭解過自己的女兒。
現在的女兒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無法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