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裡麗兒調皮地用手指指著面頰,做出蘭花指來,“奈何我天生麗質,絕色奪人,你又能怎樣?”
衛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是啊,你天生麗質,天底下便沒有你這般天生麗質的,披頭散髮也絕色奪人。”
她這麼一說,赫舍裡麗兒連同屋子裡其它的秀女全都笑了起來。赫舍裡麗兒吃了之後,便被宮婢們伺侯著梳洗,衛珏略坐了一會兒,便告辭出來,走到房外,正要往回走,卻聽對面有人道:“珏妹妹,這便回去了?”
衛珏聽得是瓜爾佳凌月之聲,便停下了腳步,含笑望定了她,“月姐姐,您和眾位姐妹,這便要散了麼?”
瓜爾佳凌月掩著嘴打了個呵欠:“是啊,好久沒這麼盡興過了,想著隔不了幾日,又有許多姐妹四散開來,再也見不著了,便心底傷感,因此便邀著她們玩了個通宵。”
衛珏似笑非笑:“月姐姐真是人緣廣泛,如果是我們這般的聚著,管事姑姑早上來訓斥了。”
瓜爾佳凌月道:“管事姑姑哪裡有你說的那般不通人情?咱們只要略說一說,她們便沒有理,珏姐姐,看來這人情世故,你還得多學著點兒好。”
衛珏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誠懇:“不錯,月妹妹的人情世故,自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學得來的。”
瓜爾佳凌月聽出她語意譏諷,卻也不反駁,只笑了笑,和其它秀女一一揮手再見,再返回到了屋子裡。
衛珏便獨個兒往回走去,她沿著小徑往長廊邊走,走到長廊盡頭,左右看了看,見並無人跟著,就一個轉身,彎著腰拐過了另一條小徑,她左彎右拐的,走得極快,來到了一株高大的玉蘭樹下,這裡,是整座院子的死角,平常極少有人來。
她咳了一聲,嚴華章便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向她點了點頭,“救著了。”
衛珏如釋重負,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
嚴華章道:“幸而你讓我跟著,果然,有人從背後下了手,我去得正巧,救下了,你別擔心。”
衛珏便道:“你且先替她找個地方,藏了起來,到時再露面。”
嚴華章道:“一切都聽你的。”
衛珏垂著頭想了想,道:“華章,你那藥膳,能否寫個方子給我?”
嚴華章道:“你給她送去了?她喜歡?”
衛珏點了點頭,臉上帶了幾分憂鬱,“如果我猜得不差,麗兒那邊……哎……”
她沉沉地嘆了口氣,臉上鬱色更濃。
嚴華章道:“原本這方子,是我父親親手研製的不傳之秘,但既然你要了,我便給你……衛珏,你別太憂心別人了,這世上之事,不是你什麼都能理得了的,她若真是那樣,她家大勢大,還能想不出辦法來麼?”
衛珏垂了頭去,“我只是不想,離我親近些的,一個一個兒的,都離去了。”
她這句話,讓嚴華章心底一酸,差點兒流出淚來,他知道衛珏,表面上永遠是笑吟吟的臉色,其實心思極重,什麼都放在心底,什麼都不願意說,她願意說的,只是她想給別人看的,她的言語如刀,她的冷漠,甚至她的巴結,都是她想給人看的,可沒有人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麼,只認為她是個刻薄勢力之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冷血
只有嚴華章知道,秋兒死了,讓他心痛如絞,更讓她心痛,只是她從來不表現出來,讓人以為,她是個冷血之人。
可她都記著,從來都記著,記著幫她討還公道,記著讓那些禍害秋兒的人一個個不得好死。
試問有誰能做到這樣?
可世上除了她,沒有其它的人。
她是一個最為重情重義的人,可偏用最冰冷的外殼將自己包裹。
嚴華章忍了心酸,低聲道:“衛珏,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