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將整個地下宮殿映照的宛如白晝,一道黑芒卻是陡然撕裂了那一片晶瑩若白,只留下一陣陰冷的風。
“見過主子。”
暗影一凜,這才發現主子竟已到了他身邊,額頭浮上一層冷汗,主子身手越發高深莫測了,他等便是拍馬也追趕不及,若剛剛主子動手,只怕在他毫無知覺間,便已奪了他的命。
主子,不愧是主子!
容狄神色暗沉,只問:“齊衍在哪裡?”
“齊衍,受了刑,已被送回暗室,屬下已為他上了藥,估計現在,應該還沒有睡著。主子要見齊衍麼?屬下這就去將他帶過來。”暗影抹了一把汗,傷得那般重,能睡的著才怪了。
“……”
暗影正要動作,豈知男子卻是突的轉身,身影已消失在他眼前。驚得暗影亦是張大了嘴巴,主子去的方向是……暗室?
可這般火急火燎的,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麼?
不過片刻,容狄便到了暗室,瞟也沒瞟那暗門上的鎖,五指成掌一揮,那鐵門上的鎖鏈寸寸斷裂,全部落在了地上。
“暗影,你來的正好,我疼的厲害,你再給我拿粒小還丹來……”暗室中正疼得在那石床上坐臥不安的齊衍聽到外面的響動,便立時蹙眉喊了一聲。
然而,那話還未說完,便是喉頭突然紮了一根刺般,再說不下去,腦子裡只剩下六個字,完了,完了,他死定了!
主子這是要親自動手了麼?
男子舉步邁進暗室,一步一步若行在雲端,竟未發出任何聲音,只那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直直的望著齊衍,卻是讓齊衍不自覺的渾身打了個寒顫渾身發毛,連滿身疼痛也忘記。想往石床裡縮一些,偏整個身體都已不聽使喚。
主子的眼神真的是,好可怕!
“自己說,還是本郡動手讓你說?”容狄凝視許久,眼看著齊衍的惶恐,終是輕輕吐出一句話。
簡潔,明練,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齊衍吞了吞口水,聲音打顫,口齒結巴,斷斷續續已是語不成句:“主……主子,屬,屬下……該說的,都已經,已經跟主子交待了,真的,都,都已經說了。”
該說的都說了,也就是說還有不該說的?
容狄眸光愈漸幽深:“你確定?齊衍,不要逼本郡對你動手。”
“真,真沒了,主子。”齊衍一張臉比苦瓜更甚,他也想說,可是,想到少女的交待,還有自己發過的誓,他還是咬牙回了幾個字。
好好好,當真是好,連他的貼身侍衛,現在也都瞞著他,他都不知該稱讚那個少女,手段高深,連他的心腹手下都能收服呢?
還是該氣他們居然如此的欺主?
容狄氣怒不得,渾身冷意更甚,長袖一拂,男子修長的手指落在齊衍身上,眨眼之間便已封住他所有的經絡,齊衍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著一般,順著經脈逆湧,整個身體都快炸開。
“唔……”
齊衍疼得從床上滾落在地,他眼瞳瞪大眼球凸起似要跳眶而出一般,俊逸的臉龐,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青紫爆紅,青筋血管亦是全部瞬間爆起,突突的跳動,痛苦到,整張臉都已扭曲。
容狄面色森冷:“現在,說不說?”
齊衍咬著牙,唇緊閉,那痛吟聲卻還是從喉管溢了出來,能說嗎,他能說嗎?腦中浮現出一張肅冷的小臉,還有那雙威嚴的眼。
不,不能說,主母說了,不能說,主母高深漠測,她說過,她會有安排會有分寸,他相信,她如此做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所以,他絕不能說!
可若他再不說,只怕真會經脈逆流走火入魔,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廢物,到時候失了神智,會不會說漏嘴,卻是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