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手段,果真不是人受的。
主母,屬下已盡力了,若真是走火入魔說漏嘴,您可不能怪屬下,屬下可不想被天打雷霹!
“主,主子,屬下,知道的,都,真的都已經說了。”齊衍心中幾番掙扎,牙關打顫,整個人都已被脹疼的快要生生炸開了一般。
卻依舊不吐口。
男子居高而立,幽深的眼瞳一眨不眨的望著齊衍,眼睜睜的看著他痛苦的表情,俊美無鑄的五官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
時間緩緩流逝……
直至齊衍全血液爆動麵皮都充血有些鼓了起來,神智混沌,那最後一絲清明也漸漸消失,他自己都已心死,深覺今日定是難逃此劫時,男子卻突的出手如電緩解了他的痛苦。
凝視片刻,而後,男子一言未發,轉身步出了暗室……
齊衍渾身的衣物都被徹底的浸溼,癱在地上像三伏天的狗兒一樣張嘴大口的喘息,眼中滿是後怕和慶幸,還好,還好,主子手下留情,讓他逃過一劫。
只是,主子為何會突然改變了主意?
會不會是因為,主母?
齊衍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擔憂,若說這世間,還有人能影響到主子的決斷,只怕,也只有那個少女了,便是王爺和王妃,亦是不能。
而他,這樣欺騙主子,又到底是對,還是錯?
……
容王府中,容王爺與容王妃坐在飯廳,桌上已擺上菜餚,侍女正在替兩人佈菜,容王妃卻是時不時的扭頭看向大門之外。
門外卻只一片漆黑,天幕彷彿被一塊黑綢嚴絲合縫的遮蓋,唯有那院間簷頭的燈籠,便如同那天幕之上的星子一般。還散發著點點光亮。
“別看了,平日裡狄兒也不喜與我們一同用膳,他既未回,想來是有事耽擱了,我們先吃吧!”容王爺揮退了侍女,朝王妃說了一句,便拿起了筷著。
容王妃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可今日到底是王爺歸府之日,好歹,狄兒也當回來和我們一同用膳才是,莫不是,他去了洛府麼?”
“怎麼,你還吃個小丫頭的醋不成?”
“王爺這說的什麼話,本妃哪裡會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只是……”容王妃嗔了一眼容王爺,皎好的面容之上,浮上濃濃的擔憂。
容王爺不在意的問:“只是什麼?”
容王妃沉默片刻:“只是,王爺有所不知,狄兒已將血凰給了洛無憂,血凰亦是,已認洛無憂為主,您說,我如何能不擔憂?”
血凰認主四個字,讓容王爺挾菜的筷子頓住,威嚴的臉上,亦是佈滿了些許的凝重之色:“茵兒,你確定,血凰當真,已認她為主?沒有弄錯麼?”
“那般重要的事,我怎麼會弄錯?我親眼看見血凰套在她的手碗,且,根本再拔不下來,王爺可還記得姐姐臨終之言,以及了緣大師說的話麼?”
容王爺默然,記得,他怎麼會不記得呢,當初狄兒被帝君託孤,將剛出生的狄兒送進了容王府中,算來,他本就是狄兒的姨父,他與茵兒並無子嗣,二十年來,更是早就把他當作親生子。
那些話,他自然時刻都謹記在心中。
只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
“如今,我已不知該怎麼辦?先前我亦曾去蘭若寺,想求見了緣大師,可了緣大師已閉關修禪,一空大師只說了緣大師入關之前曾託他轉告我四個字:時若流水。時若流水,他這是要我順其自然,可是,我……”
“我只想狄兒這一世平安簡單的生活……”容王妃眼中盈淚,狄兒這一生,太苦,從小便要忍愛那般的苦痛,小小年紀還在戰場拼殺。
如今,容王府好不容易沉寂下來,她不想他再攪進那些事中,可是天命難違,偏狄兒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