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至少要讓自己可以有足夠的理智再面對那男人。
暗戀,也要保佑自己最起碼的尊嚴,那點小心思他一點都不想被察覺。
無力感讓他又緩了一會才睜開眼,嘴唇像是針扎一樣的刺痛,額頭也有些脹痛,他僵硬的轉頭,那個男人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落入眼中。
如果有人和他說,有一天會看一個男人看呆,他一定會嗤之以鼻。
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外貌的視覺效果對內心產生的影響越來越小,特別是曾在盛產俊男美女的娛樂圈裡待過,就是嚴成周那張臉他都會產生審美疲勞,最多也只是驚歎一下就歸於平靜,少有什麼能再觸動他的心,正因如此他才更能體會,像七爺這樣的男人,就算身體有需要,那顆心恐怕比頑石更硬。
從海景房的玻璃外,亮黃色的朝陽在海平面上閃耀著金光,被渲染成淡金色的雲彩在天邊浮動,碧藍的天空連線著深藍色海平面,美得令人窒息的背景中,那個男人就這樣半躺在搖椅上,挺拔的身姿依舊如蒼松一般,手上還擱著一本書,細碎的光芒照在他極端英俊的臉上,但最然黎語在意的是男人眼底的黑青,和一縷沉睡後的疲憊,他……守了我一夜?
酸酸漲漲的情緒像一滴滴水蒸氣,鑽入鏤空的心房,像是化了一樣。
他想如果這是自作多情,那就讓他再多做一會美夢。
沒有人能抵擋這個鐵一樣的男人,不經意的溫柔。
黎語起身,手上的針管連著吊瓶,發出輕微的響聲。
他有所覺地轉頭,就看到男人已經睜開的眼中沒有一絲睏倦,冷漠的看著他,輕啟雙唇,聲音還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音色,“醒了?”
黎語垂下頭,遮掩住眼中的痴迷,點了點頭。
還沒想好要說什麼,男人已站在他床邊,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粥,散發的食物香味讓黎語感到餓空的肚子在強烈的索求。
黎語抬頭就對上男人略帶嚴肅的目光,“洗個澡都能滑倒,以後是不是要給你配個輪椅?”
七爺幾乎沒對他說過什麼重話,黎語有些窘迫,即覺得自己作為個成年人還被教訓很丟人,又覺得讓愛慕的人這樣鄙視,很想幹脆一頭撞死算了。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男人質問,冷清的眼眉能讓任何人都凍在那兒,如同所有愛護晚輩的長輩一樣,嚴厲並不縱容。
什麼旖旎心思都煙消雲散了,黎語悶悶的聲音:“我…不該肚子空的時候去洗澡。”
“你現在十六歲,不是六歲,我不想再看到一個連自愛都不懂的孩子。”
黎語只感到心臟有些麻麻的痛,羞愧和難堪讓他將頭埋得更低。
見被自己說了幾句,整個人都要蜷縮在一塊兒的少年,嚴淵複雜的挪開視線,不再教訓,將手中的碗遞了過去,“自己能喝?”
胡醫生診斷出,黎語再次暈過去,只是一個最平常的原因:餓暈。
黎語窘迫的哪裡管七爺說了什麼,胡亂點了點頭,接過那碗粥,但長期的昏迷讓他四肢無力,剛接過就有些拿不穩。
一雙溫暖乾燥的大手托住黎語微涼的手,將碗託平就鬆開。
心臟一跳。
七爺蹙眉,“抖什麼。”
才一段時間不見而已,這孩子怎麼又怕成這樣。
那一觸即離的觸碰,讓黎語有些失神,更沉默了。
回神過來,暗暗想著:這隻手,一個月都不想洗了。
安靜的端著碗,不再關注身邊存在感過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