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舒服,覺得生活有滋有味。相比之下,歐鵬給我帶來了激情,卻始終,無法讓我投以全部的信任。
而他,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計劃。不,他有計劃,只是,他的計劃中,似乎沒有我的存在。
阿麗用按摩膏給我按摩臉。她看不得我憔悴的樣子。自然,她對我是好的,不過也只是朋友間或是同事間的那種好。她已經有男朋友,某個代理檳榔的傢伙,有點錢,雖然算不上事業有成。不過阿麗也很滿足。她是外鄉人,找了個長沙的小夥子,小夥子家裡也有地方給他們住,以後結婚生孩子,老人家還能幫忙,她已經很知足了。
阿麗雖然年紀比我小,有時候,卻像我的大姐姐。
阿麗的手,很軟,按摩臉部,很讓人舒服。雖然力道差點,不過洗臉,跟盲人按摩不一樣,我是按摩師,而她是美容師。
單人間裡,阿麗笑嘻嘻地說著她那口子的事,語氣中,有抱怨,卻透著幸福。我也很想說歐鵬的事情,可是總也無法開口。就算阿麗不會大驚小怪,我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床上的事情,說起來太猥褻,而床下的事情,居然也沒有什麼可說。
阿麗突然沉默了一下,接著說:“我們店的按摩師,還只有你最會拉客。我還以為,詹先生死活不會到我們店裡來了,沒想到,他居然也辦了張貴賓卡。不過,他來得,並不勤啊?”
我“嗯”了一聲。阿麗和店裡的員工都有點兒怕詹遠帆,因為那次找茬。韓叔倒不怕他,可是也不願意為他服務。看在歐鵬的面子上,我為他做了幾次免費的服務,還陪著笑臉,說話逗他高興。等他感冒好了,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佔便宜還是什麼,他居然交了錢辦了貴賓卡,從此成為回頭客。
他其實來得還算多的,一週差不多有一次,偶爾隔週來一次。有一次是跟歐鵬一起來的,其餘的時候,基本上是獨自。我很歡迎他的到來,並不是因為他這人,也不光因為能給我帶來提成,主要是,我很想從他口中多瞭解一點歐鵬。我太需要了解歐鵬了。也許是性格使然,別人不說,我不喜歡追問,可惜,跟歐鵬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他挺會說,我對他的認知,仍然雲山霧罩。
可惜那個詹遠帆,不知道為什麼,不大喜歡跟我說話。有時候我絞盡腦汁想話題,他居然可以保持沉默,不接茬。碰到這種人,我也唯有閉上自己的嘴巴。
阿麗幫我潔面,然後調面膜,我便笑著說:“怎麼,對詹先生有意思?要不要我幫你提啊?”
阿麗“撲哧”一聲笑道:“哪有?他那個人,我瞧著怪害怕的,長得一幅尖嘴猴腮的樣子,那面部表情,好像別人都欠了他的錢。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
阿麗開始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我的臉上塗,涼涼的,還挺舒服:“他看你的眼神有點奇怪。”
我不做聲了。他看我的眼神奇怪,這種事,我無從得知。不過我知道,氣場,就是我給他按摩時的氣氛,確實有點尷尬。等阿麗幫我弄完面膜,開始頭部按摩的時候,我才小心謹慎地問:“他看我什麼眼神?難道是色迷迷的嗎?”
“也不算是吧。我也說不清楚呢。只是覺得,他那個眼神,看著讓人不舒服,好像挺,可憐你的樣子。”
我的心往下一沉。可憐我?因為什麼?因為我是瞎子嗎?不大可能吧?他好像不會那麼善心啊?要不然,第一次碰到時,也就不會得罪韓叔了。那麼,因為我可悲?因為我跟歐鵬的關係?他知道?那麼,是不是也因為他知道,歐鵬跟我在一起,完全沒有認真的意思?
我的心七上八下,對阿麗的說話,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為什麼,他會覺得我很可憐,到底,是為什麼?
我細細地回想初次碰到他時的情形。他好像說,原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