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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甚至覺得他們比我這樣的瞎子還要慘。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的抱怨,有時候並不像抱怨,反而有點像是炫耀。

男人說話要更加奇怪。多半是圍繞著男女關係開些很色的玩笑。或者是誇耀自己的工作,或是自己的人際關係如何了得。要不就是說女人愛慕虛榮,而男人生活是多麼的困苦艱難。彷彿他們一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似的。他們口中,很難涉及到真正的感情,而錢、權、女人,好像是他們最感興趣的東西。

他們的聲音,或低沉悅耳,或沙啞難聽。歐鵬的聲音算是不錯的。啊,詹遠帆,感冒好了之後,聲音還不錯,有點兒男中音的味道。呵呵,歐鵬,算是男高音了,說話鏗鏘有力。就是是耳邊低語,也顯得,嗯,像是唱歌。

我的身體,一會兒涼,一會兒熱,蠻奇怪的。不過既然我想到女人的肉體時,並不感到難受,那說明,其實我對女人可能並沒有抗拒。

那,我怎麼就成了傳說中的gay呢?

也許是我在青春期接觸的女人太少了吧。或者因為,啊,像晴娃娃的故事中說的那樣,我有戀父情結?啊呸!我才不戀父呢!我那個老爹,屁都不是。不過,也許是需要男人寬厚的胸膛的庇護?

還是因為剛開始識到情滋味的時候,認識了新民哥吧,果然還是他,害得我變成了gay。

我輕輕地笑了,把紙放下,手枕在頭下,靜靜地想著。雖然不討厭女人的身體,可是很明顯,我更喜歡男人。再說,這個並不是當務之急。眼下最重要的是,我究竟對歐鵬是什麼樣的想法,我究竟想要得到些什麼。

他確實給了我很多。性的快樂自不必說,他讓我心中有盼頭,生活中有刺激。詹遠帆說得有道理,他那樣的人,要放棄一切跟我在一起,可能性很小。不僅僅因為我是個瞎子,更重要的是,我是個男人。我和他在一起,會毀了他的前途——如果升官發財是他的前途的話。我不能給他任何幫助。我沒有背景,沒有錢,沒有人脈,絕不可能成為站在他背後的男人。

就算成為第三者,地下情人,對他來說,也是極冒險的事。因為我知道,跟他在一起,我會要,要得更多。做個秘密的見不得光的二爺,我不是問題。可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天,紙裡保不住火,總會被人發現。如果被他的老婆和家人發現的話,什麼不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而且我這一關也過不了。我並不喜歡拋頭露面,也很難跟他並肩站在陽光下,這些我知道,可是過著被人包養的生活,或者更慘,沒有被包養卻像是被包養一樣,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好不容易能夠自立,有了點自信,卻去成為另一個男人的地下情人,我承受不了,也不願意承受。

逢年過節,化鬍子死絕;三病兩痛,化鬍子沒空。這是長沙的土話。化鬍子,就是指的情人啦。這話,說的就是情人的悲慘遭遇。我老孃,就曾經經歷過。怕曝光,怕被拋棄,而生病,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出現。因為他有家庭,有事業,也有自己的應酬,不把你包括在內的應酬。

我打了個寒戰。不,我不要這個。

那麼,有沒有可能把歐鵬徹底掰彎呢?我沒有把握。而且,一想到我們就算真的相愛,愛到難分難捨,被他家裡發現,他媽媽哭著喊著要自殺,他爸爸拿著刀子要砍人,他一天到晚萎靡不振要死要活,我就受不了。

還有我的老孃,她如果哭哭啼啼要我改邪歸正,我會怎麼樣?我能怎麼樣?

我翻了個身,趴著,心中鬱悶極了。所以,我不能對歐鵬抱希望,不能對我們的將來抱希望。雖然我喜歡他,可是離開他,終究是必然。

靠,真是煩躁。

我翻來覆去地想,一會兒咬牙切齒地要血戰到底,一會兒愁腸寸斷地要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