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見他如此謹小慎微,心中不由得意,這頭狼的爪子,終於也磨平了些,思及此,他不由看向邊上進來深得他心意又立功不少的少年,“楊掌事,你有何高見?”
楊昭恭敬地上前兩步道:“教主,屬下以為,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屢屢與我神教作對,實在是罪大惡極,教主大人大量,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但是長此以往,他們必然得寸進尺,不將我神教放在眼裡,甚至有些猖狂之徒,一再叫囂要剷除我教,這等狂妄之人,若是神教置之不理,必然有損我教聲威,以屬下之見,那群正派之人,不過是群外強中乾,貪生怕死的軟骨頭,神教不如一次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江湖上當之無愧的武林至尊!”
“說得好!”他話一說完,底下頓時有人出聲響應起來。
楊昭此一番話,可以說是極具煽動作用,既貶低了武林正派,又大讚了日月神教,那些教中向來眼高於頂,妄自尊大之人,自是十分受用,楊昭相信,就連任我行,聽見“武林至尊”四個字,心中也不可能一絲波動也無。
羅長老看了眼那個他向來瞧不上的小鬼,此時反倒有幾分親切,“教主,楊掌事說得不假!”
楊昭頓了頓,接著道:“不瞞教主,不僅文長老,郝長老已遭毒手,前日裡我與東方左使巡查兩湖,更是屢屢遇到那些正派人士的追殺,我等雖幸而逃過一劫,但是由此可見,那群正派之人已然猖狂到了何種程度,今日敢混入奸細,派人刺殺教中元老,他日難保不會再禍亂總壇!東方左使,楊昭所言,可是屬實?”他說著笑意盈盈地看向一邊的東方玉。
“回教主,楊掌事說得沒錯,確有此事。”東方玉一邊面無異色地向任我行回話,一邊在心裡罵翻了天,這小鬼哪是什麼“小鰱子”,分明就是隻“小狐狸”!謊話說得慷慨激昂,義正言辭,還心安理得!
任我行沉吟一番,眼見教中多數元老皆有此意,點頭道:“既然如此,眾位便好生安排下去,叫那些偽君子也知道知道我神教的厲害!”
散場之後,楊昭落在最後,看了眼臉色鐵青正欲離去的向問天,上前兩步攔住他:“向右使借一步說話。”
向問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楊掌事,不知有什麼要知會本使。”
楊昭微微笑道:“右使莫怪,楊昭正是為了對抗五嶽劍派之事,想與右使商量一番。”
向問天聞言皺眉道:“楊掌事,現在與他們正面衝突對神教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楊昭壓低聲音道:“右使此言不假,但是此事雖對神教無益,然對右使卻是有益無害。”
“哦?此話怎講?”
楊昭頓了頓,道:“右使剛剛接管青龍堂,堂中卻無右使親信,而地方上的力量,右使也及不上東方玉,此時不正是右使培養提拔心腹的絕好機會嗎?”
向問天面上有一瞬間的波動,抬手拍拍少年的肩膀。“楊兄弟,你很好。”
“右使過獎了。”楊昭垂下眼簾,露出一副謙遜的姿態。
李玄看著坐在花園裡嗑瓜子兒的李嚴,忍不住皺眉道:“大哥,你沒事做嗎?一天到晚瞎晃悠什麼?叫主子看到成何體統?”
李嚴吐出嘴裡的瓜子殼:“你以為我願意呀?我這不是沒事兒幹,閒得發慌嗎?”
李玄有些吃驚地道:“平日裡你最忙,這倒稀奇了,如今兩湖一代主子好不容易清除了異己,正是鞏固勢力的好機會,怎麼一點兒行動都沒有,就連齊武最近好像也沒什麼事情可做。”
李嚴長嘆一聲:“我哪兒知道?主子一句‘以不變應萬變’就把我打發了。”他拍拍手站起身來,“沒勁,我找我小徒弟玩兒去!”
李玄忍不住拉住他:“大哥,你別給主子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