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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地簫聲裡,二人沒有對話,都是呆呆地看著外邊,數著承簷上滴落地水珠兒。

遠處傳來腳步聲和雨點打在傘上的聲音,她們循聲望去。看到一隻極大的傘,這傘擋住了那人的整個上半身,只從下身衣衫來看,似乎就是年輕的天子。天子打著傘,只有他一個人,連向來幾乎寸步不離的那個殿前司侍衛龍十二。都沒跟在他身邊。

他一個人在雨中漫步,似乎是閒得無聊了,又似乎是在沉思。謝道清與周淑娘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困惑。

天子極是自信而堅毅的。象這般彷徨的模樣,她們從未見過。這個時候的天子,不是那個執掌天下權柄、始終沉穩的胸有成竹地天子。而象是一個不知該何去何從的靦腆少年。

天子轉過身,背對著她們,因為斜風細雨的緣故,他背上明顯溼了。

謝道清站起身來,尋了一把傘,然後端正地走進雨幕之中。周淑娘淡淡地看著她向天子行禮,天子與她說了兩句話,然後她用傘為天子遮住後半邊身子,自己卻曝露在雨中。天子顯然無奈地搖頭。將那柄大傘舉得高高的。將謝道清也攬在自己身邊。

兩人打著一柄傘,從她的視線中離開。似乎他們還在對話。

周淑娘聽到呼吸聲,她側過臉,賈元春不知何時停止吹簫,便站在她身後,呼吸聲有些急促,出神地望著天子與謝道清消失的地方。

感覺到周淑娘地注視,賈元春勉強笑了笑,然後有些沮喪地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謝道清回到這間屋子,她換了衣衫,依舊坐在周淑娘身邊,和她一起呆呆地看著雨。

兩人沒有說一句話。

此時臺莊,風更疾,雨仍未落。

壁壘已經被徹底摧毀,持續了一個鐘點的猛烈攻擊,使得這些日子被專門加固了的壁壘只剩餘斷壁殘垣。

武權喘息著將一具護衛軍的屍體抱了回來,這個人他認識,曾經答應教他識字,但現在他已經無法履行他地諾言了。武權眼中含著淚,將他放下,在他身邊,還躺著兩百具屍體,其中大多數,都是殘缺不全。

“***,蒙胡不要命了!”

田解虎也坐在地上喘氣,忠義軍整編而來的輔兵,在戰場上最主要地作用便是以盾掩護戰兵,還有在戰鬥間隙裡將無法行動的同伴抱回來無論他們是已經陣亡,還只是受傷。

比他們更累的是四百名醫務兵,這是流求軍中特別配有的兵種,流求軍有硬性要求,每百人中至少要配一名醫務兵,此戰關係重大,故此幾乎在徐州的所有醫務兵都被調了來,據說其中甚至有與秋爽一起去過東勝洲的。整個流求,如今醫務兵數量也只有千人,他們原先是護衛隊的戰兵,在經過訓練、考核、進修之後,才轉為醫務兵。

也正是這些醫務兵在,雖然蒙胡已經不要命地攻了一個鐘點,但己方士兵除非受了致命傷害,否則都能得到及時的治療。充足的白藥藥粉、酒精消毒、藥棉與乾淨地沙布繃帶,還有儘可能保持乾淨地刀片,使得絕大多數流求傷兵都能康復。

“又來了。”聽得蒙胡的牛角聲,武權抹了抹頭上地汗水道。

“蒙胡人多,十餘萬人,自然可以打下去了。”田解虎冷笑:“不過,他們這樣一個萬人隊一個萬人隊地衝,我看能耗到幾時,咱們陣亡的有近三百人,蒙胡呢,應該過三千吧?”

“這可不成,若是隻殺了他們三千,我們豈不蝕本?”吳房脖子上有明顯的刀痕,一個醫務兵正在替他包紮,酒精擦在傷口之上,讓他嘶嘶地吸著冷氣:“咱們直接殺死的蒙胡應該有一千二三百,被炮轟死的也有三五百吧。再加上重傷不能動彈的。我估摸著應該幹掉了五千……只多不少!”

忠義軍也是廝殺慣了的,田解虎與武權知道,那些被遺棄在戰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