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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老,甜得象糖一樣的兩眼,總是眯縫起來笑。 他已經對奇奇科夫喜歡得無以復加了。 他久久地握著奇奇科夫的手,誠懇地邀請他賞光到他的離城裡只有十五俄裡遠的農莊作客。 對此,奇奇科夫微微頷首、彬彬有禮地真誠地握著他的手答道,他不僅非常樂於從命,而且認為這是他至高無上的責任。 索巴克維奇也簡練地插了一句“也請光臨敝舍”,兩腿靠攏腳跟。 他腳上穿著那麼大的很難找到有誰的腳能正好穿上的一雙皮靴,特別是如今大力士在俄國也開始絕種的時候。第二天,奇奇科夫到警察局長家應邀赴宴並參加晚會。從飯後三點鐘坐下打牌,一直打到下半夜兩點。 他在那裡又結識了地主諾茲德廖夫,一個極為活潑三十來歲的人,三四句談話以後,就開始對他以“你”相稱。 跟警察局長和檢察長,諾茲德廖夫也很親熱以“你”相稱,但是,坐下玩大賭注時,警察局長和檢察長卻非常留心觀察他吃掉的牌,並且差不多注視著他打出的每一張牌。 次日,奇奇科夫參加了公證處長家的晚會,穿著略有油垢的便袍處長迎接賓客,雖然客人中有兩位什麼人的太太。以後,他又參加了副省長家的晚會,出席了包稅人舉行的大宴會,出席了檢察長舉行的規模雖小,耗資卻很大的小宴會——出席了商會會長在做完日禱之後舉行的一次便酌——雖說便也能抵得上一次宴會了。 一句話,在客店裡他連一個小時也沒有閒呆過,回來他只是為了睡上一覺。 他很善於迎合這位來客,處處顯出他是個經驗豐富的社交老手。 他無論談論任何問題都能奉陪,談起養馬場,他也能跟你談養馬場;說到好狗,一些頗有見的看法他也能發表;議論稅務局追查的案件,他也能表明對司法界內幕自己也並非無知;閒談檯球——他在臺球方面也不外行;講到慈善事業,他也能對慈善事業發表一通很好的看法,眼裡甚至還噙著淚花;提到造酒——在這方面他也很在行;聊到海關稽查和官吏的時候——他評論得好象自己就在海關當過稽查和官吏。 他舉止穩重,談吐溫文爾雅,說話的聲音既不大也不小,恰到好處。 特別值得稱道一句話,他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個很禮貌的人。所有的官員對這位新客的光臨都感到高興。省長感到他是一個忠君愛國之士;檢察長認為他是個實幹家;公證處長認為他是個知識淵博、德高望重的人;憲兵上校認為他是個學富四海的人;警察局長認為他是和藹可親的知識淵博的人;警察局長太太認為他是個非常可親、極其隨和的人。 就連索巴克維奇平日很少說人好話的,那天從市內很晚回到家裡脫了衣服,躺在瘦削的太太身邊以後,也會對太太說:“心肝兒,今天我參加了省長公館的晚會,還在警察局長家裡吃了一頓飯,結識了六品官帕維爾。 伊萬諾維奇。 奇奇科夫:真是一個招人喜歡的人!”他的太太的答覆是:“哼”了一聲,並踢了他一腳。這些全市對來客形成了這樣一些極好的觀點,一直保持到客人的怪癖和他所從事的企業活動(外省人稱之為怪),差不多使全市陷入大惑不解的境地。 讀者在下文中便可知明白,關於他所從事的企業活動。

第 二 章

這位已經在本市呆了一個多星期了的外來的先生,天天出去參加宴會和晚會,度過了這樣一段所謂美好時光。 現在他終於決定把訪問活動轉向郊區,去拜會他早已應承了的馬尼洛夫和索巴克維奇這兩位地主。 促使他這樣做的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一件更重要使他更關切的事情……不過,這些,慢慢地讀下去,只要有充足的耐心把我們呈獻的這部小說讀完,到時候就會知道的——這部小說很長,情節越往後就越離奇,直到終篇。 卻說車伕謝利凡得到吩咐一早就套好了大家都熟悉的那輛輕便馬車;彼得魯什卡受命呆在家裡照看房間和皮箱。 介紹一下我們主人公的這兩位奴僕,對讀者並不是多餘的。 當然了,儘管他們不是那麼顯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