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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書房裡一片狼藉,薛承義臉被扇的五官難辨,一身鞭痕,衣不蔽體,溼達達的滿是鹽水,他早已痛暈過去。

小廝看得直搖頭,世子平時都控制得住,但一涉及到“二何”,他就會勃然大怒。之前兩個小廝因著和何昌安有幾分相像,就被張司棠鞭笞致死,屍身都被拋去餵狗。

這次卻是郡主的人,好在還留著一條命,希望郡主念在兄妹之情,不要因此結仇了才好,小廝心裡默唸著。

大夫是第二天才去看張鳳起的,張司棠也去,他倒想看看自己的好妹妹患的是什麼嬌貴病。

張鳳起連演戲都不耐煩,她也算明白了,這張司棠和她一樣,心裡並沒有什麼兄妹情誼。不然也不會這時候才帶著大夫來了,而且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彷彿張鳳起要是生不出什麼駭人聽聞的病來,就要她好看。

張鳳起無奈,她原來是想好好和這個大哥暫時維持和諧關係的,但目前看來,一個人再徒勞也是無益的。

思及此,張鳳起笑了,直接問道:“大哥,我的承義哥哥呢?”

張司棠一聽就變了臉色,死瞪著她。張鳳起卻不給他開口訓斥的機會,道:“你將他還來,我的病就好了。若看不到他,爹孃回來,我也還病者。爹孃問起,我便說,這是大哥照顧的好。”

說完,張鳳起笑眯眯的看著張司棠,“大哥,你說如何?”

“你敢!”張司棠聽到自己竟然被一個鄉下小丫頭威脅,氣得揚手一揮,卻被張鳳起一手扣住。

“大哥生怕爹孃看不到我被大哥照顧的很好麼?”張鳳起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陰沉,道:“大哥仁名在外,若是有罔顧孝悌的名聲穿出去,大哥豈不白白經營這許多年。”

張司棠在外有好名聲,其人又喜愛結交,最重臉面名聲。按說他的身份微妙,廢帝的廢太子,本不應該有人敢湊近才對。不過,這十三年來,雖然張沅被廢,但爵位卻沒有被削,女帝也並沒有為難張司棠這麼個小卒,好吃好喝的養在王府裡。

時間一長,就難免不被人認為是女帝還念著子孫情,祖傳孫位也未可知。漸漸就有趨炎附勢之輩圍繞過來,張司棠身邊又無聰明人點撥,難免不為此沾沾自喜,愈發做出一副禮義仁孝的賢人模樣。

所以一聽到張鳳起要毀他臉面,張司棠臉頓時青了又紅。

他先是想到自己被當著屋裡這麼多人落了面子,心裡惱怒異常,但聽了後文,卻發作不得,強壓著怒火,咬牙切齒道:“就為這麼一個男娼,你就絲毫不顧兄妹之情了?”

張鳳起搖搖頭,一字一句道:“非是為著誰,而是大哥這次過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完成3W了~(≧▽≦)/~啦啦啦

☆、親敷藥

“承義,承義。”

臉被拍了幾下,但薛承義的臉已經麻木了,分辨不出輕重,意識卻清醒起來。他緩緩睜開眼,影像從模糊到清晰,眼前的人穿著一身黑衣,身材頎長,五官生的斯文,氣質卻十分凌厲。

“舅、舅舅?”薛承義一驚,又環顧了一週,這還是張司棠的書房,“你怎麼在這裡?”

“我再不來,怕只能來給你收屍了。”男子斜眉,面上浮起了酸澀譏誚的冷笑:“你說,怎麼有好好的世家公子做成了你這狼狽樣?”

薛承義不由羞憤,低了頭,身上已經被鞭子抽的沒一寸完好的面板,伴隨鹽水入內那絲絲入扣的疼痛。他性子雖溫和,但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卻露出倔強的一面:“我不記得我有吹口笛。”

男子臉色微變,忽然問道:“我知道你輕易不會求我。但一年前,為什麼在王家村吹了口笛後,影衛等了你一晚,你卻沒出現?”

薛承義臉上忽然一熱,若不是這副面孔早被張司棠扇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