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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治明聽見了奇怪的叫聲,是不是烏鴉?他甦醒之後,無法確定。他的腳不聽使喚,極亂地跑出書房。

當他衝進她的臥室時,一瞬間竟無法行動。

她想要用一把剪刀結束生命!當他意識到她還未能成事之前,他就飛奔過去。

那把剪刀被摔在地上,剪刀的刀面上沾了凌亂的血肉。

霓裳掙扎中被他摔倒床上,當她發現剪刀不在手上,被他踢得老遠的時候,憋住了氣流胡亂衝上胸口,她竟嗷嗷大哭了起來。

“你的死法也未免太笨拙了!”魏治明極力壓制心中那個黑洞的擴大,走過去,拽起她的手腕,她的哭聲即刻而止。

糜爛的□□上溢位血絲來,不夠規整的傷口呈現在他面前,那般醜陋,那般噁心,彷彿在嘲弄他。

他究竟是怎麼啦?不是恨她,怨她嗎?為什麼心會痛得不能呼吸?她死了,不是正好?!他的復仇才算得上完整。

他該笑的,該高興的,方才,他應該幫她一把。只要他拿起那把剪刀用力一刺,她可以如願以償,他也可以了結過往。

即是如此,便萬事大吉。

魏治明把悶哼一聲的霓裳從床上拖下來,摟著她隨時要落地的身軀在房間裡亂躥,他比她還要瘋。。。。。。

“不是要死嗎?不是要死嗎?!”他從口中不停發問,惡毒的口氣隨時要把人吞沒,霓裳就像根稻草,飄搖來飄搖去,只能任人宰割。

她已經不在乎魏治明瞭,在蘇北漁村中的日子也忘了一乾二淨,所以不管魏治明要如何折磨她,她都不做反抗。

魏治明手上的那把瑞士軍刀明晃晃地在蘇錦夕的眼前一亮,他的臉拉出黑線,沉沉地要把蘇錦夕填埋,“來,拿著這把刀,刺這裡!”說著,他把尖銳的瑞士軍刀刀柄塞到她的手心中,“你不是要死嗎?痛快點!別那麼磨磨唧唧。”

蘇錦夕一聲不吭,手心沁出了溼氣,握了幾次刀柄,另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她突然仰起頭,一縷不易察覺的微笑出現在嘴邊。

彷彿要給自己下決心一樣,她拼盡氣力,猛然間往心臟的部位刺去。

蘇錦夕和霓裳對這個世界真的毫無眷念了。。。。。。魏治明心中的黑洞迅速擴大,就要把他原本的身體都給染成腐肉,他的舊傷突然復發,胸部腹部背部一齊疼痛難忍。

在她下決心那一剎那,他便知道,他又輸了,輸給了蘇錦夕,也輸給了霓裳。

她不在乎他的生死,但他不能忽視她的死活。如果她死了的話,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還圖什麼未來。。。。。。

那把眼見就要刺中心臟的瑞士刀被他握住,他握緊了刀上的手指,兩人在力氣中較量,最終,她輸下陣來,然後,便是滿眼的血。

她驚怵地鬆手,軍刀掉在地上,發出哐當聲。她滿臉的驚駭,痛苦,委屈,難過;到底有沒有一點是為了他?

魏治明的左手手指按壓的右手手心中,這樣,血會流得慢一點,四溢到面板上的血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王希州和芸姨接連著闖了進來,狼藉的兩人,一個負傷傷心,一個痛苦死心,糾葛的混亂場面倒讓闖進來的人不知如何辦才好。

澀意蔓延在魏治明的嘴邊,他的凝望變成了苦澀的記憶,曾經燦爛如花的蘇錦夕,如今被他折磨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難道,這就是他的意願?

他到底是捨不得她的,不管是蘇錦夕,還是霓裳,都是屬於他的生命長河,他想盡辦法沉沒她們,她們還是浮了上來。這一刻,他才深刻地了結到,她們將永不消逝。

“局長,你流血了。。。。。。”王希州瞥到那一溜液體,頗為緊張地看著局長。

魏治明的眼神深深淺淺,隱藏的情緒任誰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