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等便一而散。官軍退兵。又捲土重來。如此空耗糧餉。卻無斬獲。如何持久。再說了。既然朝廷禁海。臺灣已為棄土。前討伐勝亦無功哪個肯賣力?臺灣孤懸外海。漢人不佔。久後也必為夷人所佔。驅之何益?這些私商自佔據臺灣後。從不曾竄擾大陸。若是將其逼急了。反戈一擊。豈不是自尋煩惱?”
李東陽點頭道。“原來如此。也不無道理。不過。這些個私商若是在臺灣站穩腳跟。勤修甲兵。日後難保不起竄犯進圖之心。”
馮虞連連搖頭。臺灣情形我也略知一二。除了樹多魚多。不產金鐵。不產絲棉。落腳在此。雖說餓不死。可要想富國強兵。實在是有些緣木求魚。若說此地還有可取之處。便是位居東洋南洋之間。做箇中轉商棧。倒是頗適宜。想來這私商尋此處落腳。多半還是打算做生意的。再則。若說威脅我大明。北邊的韃只怕更兇險百倍。”
李東陽想了想。說:“嗯。或許是如此。不過。洋那些漢人打都督府旗號。似乎未存逆自立之'。南洋為漢人控馭。總比蠻夷佔據要好。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過。你若有門聯絡上那些所謂私商。便給老夫帶一句話。經商逐財。老夫懶管。哪怕是想做一方豪強也無所謂。咱們漢人開疆拓土追亡伐遠之豪情壯志自漢唐以降。已是日益淡薄老橫秋。有這麼一幫開疆之士。也未必不是好事。不過。若是望蜀。起窺伺之'……我大明奉天承運雄居中原。仁人志士如過江之。車載斗量難以窮數。莫要打錯算盤。一失足成千古恨。”
馮虞越聽越覺著李東陽似在敲打自己忙說道:“閣老之言。可說是推心置腹語出至誠。虞一定設法帶。
想來那些海商只要誠良為泯。必會將閣老的話牢記在心。”
“那就好。”李東陽又換上一副笑臉。國城啊。老夫有時便想。國城你如今已是功成名就富甲天下。說句志的意滿也不為過。可偏偏是如此年輕。日後總不成就此歇下享清福了吧?”
馮虞心裡說道。這還是變著法子探我的底啊。口中便應道:“虞雖有小成。心中卻仍有期。說來不怕閣老笑話。說起商。虞想成當世範;說起為官。虞想做大明霍姚。為我中華開疆闢土。也賺個彪史冊。”
李東陽點頭道:“志可嘉。不過。兵者。國之事也。窮兵黷武。須防秦|前車之鑑。你可曾想。為何歷朝歷1定鼎之後。無不偃武修文?”
馮虞答道:“創業容易守業難。謹慎守成也是難免。此外。勞師遠征難免勞民傷財虛擲|力。”
“原來你心中都已數。那為何……”
“若能以戰養戰。以強兵而求富國。脫開治亂迴圈。求的大明不朽基業。閣老還會排斥用兵麼?”
“能有這等事麼?”
“事在人為。”
“如此說。老夫倒要拭目以待了。”
馮虞衝李東陽一笑。抱拳道:“定不令閣老失望。對了。此次剿賊戰事。閣老有何指教?”
李東陽大笑:“這個如何來問我。老夫也就是磨磨嘴皮動動筆的功夫。打仗。差的遠了。老夫若是當真在行。就不會放馬中錫張偉那兩個飯桶出去丟人啦。一句話。該怎打。就怎麼打。手去做。後頭有老夫擔待。莫要擔'有人掣肘。”
馮大喜謝過李東陽。隨即起身告辭。卻給李東陽攔了下來。“吃過飯再走。若是沒記錯。你這是第三回到老夫家中。每每來去匆匆。不知道的還說老夫小家子氣。碗飯都不肯管。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今日就在這裡隨便吃幾口再走不遲。莫要駁老夫顏面哦。”
馮虞一臉苦笑。今日與這老狐狸過招滿背的冷汗。實在是費力。不過話說到這份上。馮也實在不好再說些推託之辭。
這頓飯雖沒有什麼山珍海味。卻也是有魚有肉。吃來頗有滋味。看來這位李閣部於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