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高見,這滅口龍門鏢局的人和盜走鏢銀的人,不是一丘之貉了?”戴思秦合了摺扇,一下下敲著左手。
俞蓮舟點了下頭,“那人花了兩千兩黃金託龍門鏢局護送在下三弟迴歸武當。若說單為了支空鏢局人手趁機盜得鏢銀,實是不可能。他既能如此輕易滅了龍門鏢局滿門,想來若有意鏢銀,更不需多此一舉。”
戴思秦聞言,微微一頓,忽地唰啦一聲展開摺扇,其上一川江山流雲端地惹眼,搖了兩下,雙眼微眯,“詩中有云:堪比人心山未險,為了五萬兩鏢銀,不會弄出這麼大聲勢。然則若是為了購買軍糧的鏢銀,可就難說了。”沈浣方才心底便覺得有所不妥,聽得戴思秦這般一點,立時靈光閃過。他與戴思秦不同於俞蓮舟與莫聲谷是江湖人,他二人在潁州大營,對於這些機關算計的關節更加敏感。潁州大營若因無糧而亂,甚至譁變,其中能得利的卻又有多少人?沈浣想得潁州大營內外複雜情勢,忍不住心下憋悶嘆息。俞蓮舟聽聞兩人嘆氣,心下約略明白了此事內情想必更為複雜。
到是莫聲谷有些糊塗,奇道:“買什麼銀子不還都是銀子?誰還比誰金貴了不成?”
沈浣苦笑:“如今還真就是這話。眼下時節,這購糧的鏢銀,確是比其它銀子金貴了不止一分半點啊!”
這話到把莫聲谷說得更是糊塗了三分,正要開口,卻見得俞蓮舟忽然長身而起,緊接著沈浣也跟著起身。莫聲谷一愣,隨即也聽見正有人由大門口進來,扣了手中兵刃。是非之時來此是非之地,是敵是友委實難說。唯有絲毫不通武藝的戴思秦莫名其妙的看著三人,正要開口,就見得院外幾盞燈火投過院門而入,卻聽不到腳步之聲。戴思秦正自駭然,卻見得兩個黃衣僧人推門而入。對方猛一見院子一側竟坐了四個人,也禁不住一愣。俞蓮舟卻一眼認出,這兩人乃是少林弟子,功夫不差,可也算不上出眾,想來是圓字輩或者慧字輩的弟子。
進來的兩個少林弟子似是也未曾想到院中會有人,相視之下均是一愣,認不出對方路數。前面一人行了個稽首禮,“貧僧少林圓苦,敢問幾位尊號?”
俞蓮舟聽得對方自報家門,當下抱拳還禮,“在下武當俞二,這位是在下七弟。請問大師……”
話未說完,卻聽得後面那僧人暴喝出聲:“你是武當俞二?!俞蓮舟?!”
俞蓮舟聽得對方無禮喝問,面上不顯,眼中精光一現,道:“正是在下。請問大師尊號?”
那人聽得俞蓮舟承認,更不答話,竟是氣得大笑:“好好好!虧得你們武當在江湖上也妄自稱作名門正派,做下這等滅人門戶的殘忍勾當,竟還敢回來!當人以為我們少林是人儘可欺的麼!”言罷呼啦一下揮起手中禪杖,不由分說劈頭向俞蓮舟砸來。他這一下事出突然,劈頭蓋臉來勢奇猛。俞蓮舟心下不明所以,兼之少林武當關係微妙,本不欲動手。然則聽他言語中辱及師門,招數更是無禮至極,心中不虞。當即揚手一挽那禪杖一頭,入手之後一粘一洩,竟是牢牢將那禪杖扣在身前一尺之處,面色肅然的看著對面圓業三兩次咬牙發力,卻只覺得那禪杖仿如被粘住一般,無論他如何使力,都動不得半分。
一旁那圓苦年齡大上圓業許多,見得圓業三五次猛然發力,都動不得那禪杖分毫,不盡心下駭然。暗道這俞蓮舟成名十餘年,當真非是浪得虛名。前些時候圓業圓音圓心三人幾招便栽在張翠山手下,今日一見,這俞蓮舟功力卻又比他師弟高上許多。心下正拿不定主意,忽聽得俞蓮舟身後那年輕書生出聲道:“唉,我說莫七俠,易經中言道‘旅而無所容,故受之以巽;巽者入也。’你把我往後推做什麼?在下看不清啊!”原來卻是戴思秦被莫聲谷拎起衣襟推到了最後面,看不到前面情形出聲抱怨。
莫聲谷看這書生本就不甚順眼,皺眉道:“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