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文弱書生,往前擠什麼?小心刀劍無眼。”
戴思秦唰的一收摺扇,再要分辨,卻見得自己身前沈浣身形一側,給他讓出個位置來。於是撣撣被莫聲谷拽過的衣袖,邁著方步湊上前去,看得莫聲谷直瞪眼。
這一打岔,兩邊氣氛到是緩解些許。圓苦皆是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俞二俠,貧僧圓苦,圓業師弟方才出言不遜,貧僧代他向你謝罪了。”
俞蓮舟手上盡力一撤,衣袖一揮,將那禪杖推開數尺。圓業身前力道猛然一鬆,禁不住握著禪杖倒跌了七八步,這才勉力站定。
俞蓮舟肅聲道:“好說。只是不知方才這位圓業師父卻是為何說我武當滅人門戶?”
圓苦抬眉細看俞蓮舟神色,卻見其面色肅然,全不似作偽,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俞二俠竟不知麼?四日前貴派張五俠將龍門鏢君上下七十餘口外加我少林三名弟子屠戮殆盡,更打傷我這圓業師弟與另兩名少林弟子的右眼。這件事情,卻是我這三名師弟親眼所見的。”
話音剛落,就見得莫聲谷滿面怒容大聲喝到:“你這大和尚胡噙什麼?!我五哥怎會來殺了龍門鏢局滿門?!我們下山時,五哥還在山上!你這和尚休要胡亂栽贓陷害!”
圓業聽得莫聲谷如此說,亦是大怒:“此事乃我師侄親眼所見,更是張翠山那廝親口承認的,還能冤枉了你武當派不成?!”說著竟是拎了禪杖竟似要動手。
莫聲谷方才聽他言及武當如何如何,心中便是不忿,當下更是怒不可抑,便要拔劍。卻忽覺得手上一沉,這劍便再出不來,原來竟是俞蓮舟一隻手按住他,另一隻手按住了圓業的禪杖,神色嚴峻。見得俞蓮舟神情,莫聲谷不再造次,當即退了一步撤手。那廂圓業方才一招之間,已見識得俞蓮舟功力,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相抗,恨恨得退了一步。俞蓮舟一抬手,沉聲道:“大師。此事想是有所誤會。家師命在下與七弟來保護龍門鏢局一門老小,他老人家吩咐此事時,五弟也是在場的。無論如何,忤逆師命這等事情,他是決計不會也不敢做的。”
“阿彌陀佛。俞二俠,原本貧僧也不信以張五俠的聲名,會做下這等事情。可是當日之事乃是我四名師侄親眼所見。那時張五俠取出那判官筆和虎頭鉤以示身份,自報名號乃是‘銀鉤鐵劃張翠山’。”
俞蓮舟聽得圓苦所說,縱了雙眉凝神思索。要說張翠山會做下這等事情,他是萬萬不信的。然則眼下事情裡面太多蹊蹺。張翠山何時下了武當?何時來了龍門鏢局?若是真的來了,明知張三丰命他與莫聲谷保護龍門鏢局家小,又怎會坐視龍門鏢局被滅?
想到此處,忽地心中一驚。張翠山知道張三丰的吩咐,若是真到得龍門鏢局,便是心中因為俞岱言一事含憤,見得有人來屠戮鏢局上下老小,也決計不會不理。如今鏢局滿門無一活口,難道張翠山也遭遇什麼不測兇險?想至此出,不禁憂心起張翠山安危來。
正當此時,卻忽見得一旁的戴思秦搖起摺扇,邁著書生方步搖搖擺擺踱倒圓業面前,意態悠閒得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莫聲谷瞪向他,他卻只做渾然不覺,笑眯眯的看了圓業一眼,“這位圓業大師,佛家五戒其中一戒道是:不妄語。您方才說,那位張翠山殺人之時,乃是您師侄親眼所見?”
“千真萬確!”
“那也是他那時報上名號,說自己是‘銀鉤鐵劃張翠山’?”
“自然!”
戴思秦轉身一合折扇,挑挑眉毛笑道:“您是說,他一邊殺人,一邊同你師侄報上自己身份,回頭卻不將你師侄滅口,偏倒要等你師侄將此事洩露給你們,再讓你們來找這武當派的麻煩?”說著頓了頓,轉頭對俞蓮舟道:“俞二俠,您確定這張五俠是你們的人?可不是你們的仇人敵手派到你們那裡專門陷害你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