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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子,誰都捨不得把自己的兒子送給他。哪怕他是格魯部的英雄。

他不看好大餘的孩子,但只有大餘人會賣自己的孩子。

直到他遇到潺淵,從此之後潺淵就是他的兒子。只可惜哪怕到最終小王臨終時,潺淵也沒有喊他一聲父親。格魯部的男人將潺淵稱為“殺戮的刀”,覺得他從骨子裡透著血腥味,就是格魯部的大王也不願意和他對視。潺淵這個名字是小王請教大餘先生給他取的,所以格魯部的姑娘更願意稱他為“沉寂的天淵”。

潺淵在格魯部待了十餘年,這期間大餘又爆發了饑荒。他帶著金子找到他小叔時,他小叔卻早在一年前就將他妹妹賣了。

小王對他說這是背信棄義的人,不配留在這世上,所以他小叔一家都被燒死在饑荒中。熊熊火焰狼躥而起的時候,小王蹲下身和他對視,對他說:“阿淵,不要原諒任何一個欺騙你的人。你原諒了他們,他們就會變本加厲,這是人的劣質根,你要記牢。”

後來格魯部追打北方遊牧的赫律部時得到了塊從天上掉下來的石頭,小王將這塊石頭和赫律部最好的鋼揉雜,再請格魯部最好的刀匠鍛打出一把重刀,送給了潺淵做成年禮。這把刀潺淵背了一輩子,到死也沒鬆開。

潺淵在小王死後才離開格魯部,回大餘去找他妹妹。只是大餘這個時候正值百廢待興的時候,盤查嚴謹。他們將潺淵視為叛國的人,大餘的兵一直在追查他。

潺淵殺了不少的人。

這些人指著他鼻樑謾罵他是賣國賊,是格魯豬養出來的賤畜。大餘的江湖人說他揹著的刀是從武林德高望重的劍冢裡偷來的,一群道貌岸然的人大肆渲染著他無惡不作,無人不殺,甚至將方面他小叔一事重翻於世,藉此來出口舌之氣。

很多人對他套著近乎,卻在垂涎他的刀和他的命。

這些人潺淵一個也沒放過,血淋淋的賬記在他身上已經是扒都扒不下來的東西。可是潺淵不在意,他渾渾噩噩的活著,甚至期望有一日能有個人真正殺得了他。

他把這句話講給公孫耿的時候,公孫耿笑的噴酒,對他搖頭道:“不可能,沒有人能殺得了你。”

潺淵也笑了,偏頭道:“說不定就是你呢。”

公孫耿的手摩挲過自己的劍,還是笑著搖搖頭,道:“我不會背叛兄弟的。”

這是潺淵唯一的朋友。

如果後來沒有叫做白蔗的女人出現,也許他們真能做一輩子朋友也說不定。

潺淵找了很久的妹妹,找到了白蔗。白蔗的眼睛看不見,人卻十分柔和乖順,除了身體不好。但這就是潺淵心中一直描畫的妹妹,潺淵覺得她是,她就得是。

白蔗很乖,不該問的從來不問。只是她身體越漸不好,常常一躺病榻就是很多日。公孫耿說大概是因為潺淵殺生太多,陰氣壓著白蔗不得安生。潺淵果不再摸刀。他不再摸刀,江湖人卻像是得了訊息一般的前仆後繼,他們咬住他不放,咬住白蔗也不放。

白蔗漸漸的起不了榻了。

她眼睛看不見,卻想聽聽各處的風。潺淵就揹著她到處去聽風,揹著她幾乎走遍了大餘。公孫耿常常來看白蔗,他每每一來,之後白蔗就會臥榻多時。

潺淵覺得蹊蹺,直到發現白蔗身上的痕跡。

“讓哥哥見笑了,”羸弱的少女捂著被子遮掩在肩頭,神情平靜,偏開的眼卻像是此生無望,她道:“哥哥不要為難公孫大哥,我是將死人,無謂這個。”

潺淵還未動作時,公孫耿卻先行下手引來江湖人六次截殺。直到白蔗病死榻間,潺淵才與公孫耿正面一戰。

這一戰之後公孫耿失了雙目,潺淵放了他一條生路。不料半年後整個大餘群起討伐,白蔗的墓被人翻了又翻,甚至請出劍冢中暉殊道人前來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