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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這一戰將潺淵逼往南邊的沼泥之澤,公孫耿亡,潺淵亡。

按壓在泥澤中待宰時正道踩著潺淵的臉,對他道:“有了妹妹的滋味如何?你妹妹正是我胯下物,身後恥,不想竟讓你與公孫耿兩人狗咬狗撕破臉。公孫耿想你不顧人倫強佔妹妹,你想公孫耿背叛情義先下手為強。”正道哈哈大笑道:“邪門歪道就是這般,縱然有一身無人能及的好功夫,最終也不過稍作挑撥便不堪一擊。今日你殺了公孫耿,公孫耿也助我等殺了你,不知回想起當年你二人共折天下江湖人時該是如何的笑話無常。”

白蔗瞎了自己的眼,她告訴公孫耿,這是哥哥不欲讓她旁看世界。公孫耿每每到來,她便容笑相待,依戀無比。她給公孫耿講哥哥幼時便刻薄寡恩,殺了小叔,丟了她。偏偏講起來時神情溫和,像是十分體恤,從不怪罪。她溫柔的暖化了公孫耿,卻又告訴公孫耿,自己與哥哥雖是兄妹之名,實為夫妻之行。也讓公孫耿越漸覺得潺淵沉默時是居心叵測,潺淵笑時是別有用心。直到他也發現白蔗身上的痕跡時,震驚和憤怒才一觸即發。

他詛咒潺淵的每一句話都應證了。

潺淵在泥沼中將死時卻記起了父親方面教他的話。

“阿淵,不要原諒任何一個欺騙你的人。你原諒了他們,他們就會變本加厲,這是人的劣質根,你要記牢。”

這就是人的劣質根。

暉殊道人在他的刀上刻下拘魂的梵文,潺淵從此深墜黑暗,再也看不清世間。暉殊道人收下了這把刀,無人敢提異議,道人沒有將這把刀如約封在劍冢,而是任它隨舟漂泊無常。

潺淵這一世沒有什麼值得提及的事情,背叛、絕望與質疑充斥他的人生。他沒愛過誰,他尊敬的男人不能堂正的被他叫做父親,他悉心的朋友不敢坦蕩的面對他質問,他投入的哥哥角色根本不如所想。

人生就像是個笑話,好沒道理和道德。

人生這般。

還搶小鬼的做什麼?

潺淵坐起在火邊,懷中禪景睡的臉頰通紅。他懷中沉甸甸都是小鬼的重量,可是飄忽一生一無所有的潺淵卻將這個重量緊緊抱住。像是抓住了生而為人的重量,胸口莫名充足和酸甜。

章十六

沒了公孫家的阻攔,禪景自然要繼續往下走。只是這路途之遠實在超出預料,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他才靠近極東之海外的八百里地,這裡已經出了大餘的地境。

禪景對境外的什麼都好奇,尤其是以前從沒有見過的驅鷹者和逐蛇者。他每每被這些吸引時,都會對四下疏忽防範,若不是潺淵一直在他身邊,錢袋就是首當其衝的損失。

潺淵如今已不再呆在刀裡,而是在他身邊。這一點讓禪景驚異許久,按照逐歡的意思,自從被他反噬後,潺淵理應虛弱的多才對。可這一路禪景已經充分意識到潺淵是具有多麼的……佔有強勢。

潺淵行走在外與常人無異,就是模樣太突出了些,總是惹人注意。不過相較他不善的目光,具有親和力的貓眼禪景顯然更受歡迎。

今日正需補充乾糧,禪景尋著販賣肉乾和糧餅的地方。兩個人在擠攘的人群中穿梭,原本在大餘不算矮的禪景在這裡幾乎要埋進人海中找不見,倒是潺淵一路按住他的腦袋,帶著他尋找。

“想不到境外竟如此熱鬧。”禪景一個不慎就撞在潺淵胸口,潺淵索性將人攬護在胸口前行。

“各部都要來這裡和大餘的商人做交易,自然要熱鬧。”潺淵帶他躲開一隻牛車,道:“入秋時才是真正的開始。”

入秋時糧食和皮草等交換在這裡,大家各有所需各尋所要。往往各型各色的人都有,十分融洽。

最終他們找到了一家有牛肉乾的小店,店主和大餘人長得完全不同,深窩大眼,非常熱情